“小王爷常常派人去天机阁替我探听你的动静,这两年天机侯让你做的事越来越多,此次你两个月杳无音信,我还觉得是天机侯晓得我们藕断丝连,是以又在难为你了。”赵馨脾气使然,天生和顺含蓄,即便心中冲动但提及话来还是细语轻声,含情脉脉埋没于心,她与柳寻衣的豪情固然少了些海枯石烂的惊心动魄,但却多了些矢志不渝的细水长流。
赵馨看着踌躇不决的柳寻衣,蓦地向前一步一把抓住柳寻衣的手,正色道:“寻衣,你是否想好了?到底带不带我分开临安?”
“寻衣。”没有婢女在旁,赵馨脸上的冷僻之色转眼消逝,两步上前直扑入柳寻衣怀中,柔声细语道,“两个月没见到你,我几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整天在佛前为你祷告,幸亏佛祖保佑,你终究安然无事的返来了。”
说罢,赵馨身子前倾悄悄依入柳寻衣怀中,柳寻衣虽没有再多说甚么,但内心深处却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变的愈发沉重。
柳寻衣一愣,他本想毫不踌躇地承诺,但却在赵馨那双楚楚动听的美目谛视下,已经到嘴边的话却又不自发地咽了归去。面对如此一双满含密意的眼睛,他又岂能忍心骗她?踌躇再三,柳寻衣方才幽幽开口:“馨儿,如果一向留在天机阁,只怕我此生都没有建功立业的机遇。”柳寻衣字字珠玑,铿锵有力,“现在你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我多迟误一日便是多一分焦炙,现在的我不过是东府武阁内戋戋一个少保,人微言轻,又有何资格向皇上提亲?又有何资格迎娶大宋郡主?”
“不会。”柳寻衣浅笑道,“侯爷待我如子,就连当初荣王爷大怒要杀我他都肯替我讨情,用活罪代替极刑,现在事情畴昔已久,他又岂会再难堪我?更何况,我对你的情意侯爷他白叟家心知肚明。现在他交给我的差事越来越多,不过是想多给我一些建功的机遇早日获得皇上的重用,实在这些已经足以彰显他白叟家的良苦用心。”
柳寻衣眉头舒展地望着满眼慎重的赵馨,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当然情愿带你走,只不过此事连累甚广,倘若我们就这么走了,那偷偷安排你出来见我的小王爷该如何?我身为天机阁少保私行带走大宋郡主,侯爷身为天机阁主又该如何?我甚么都能够不在乎,但却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恩将仇报,我一走了之,那些有恩于我的人该如何自处?”
“我没疯,这是独一能禁止你去疆场送命的体例!”赵馨倔强地说道,“寻衣,我深知你心愿所向乃是无拘无束的糊口,即便是天机阁那般残暴的环境也未曾窜改你的赋性,我不止一次从你的眼神中看到对清闲江湖的巴望与神驰,曾多少时一提起中原武林和江湖侠客你就眼泛精光,对江湖中产生的大小诸事如数家珍,讲起来更是滚滚不断。既然你的本心不属于天机阁,不属于朝廷,那我情愿为你放弃大宋郡主的身份和所具有的统统,你带我走!我们去你想去的处所,过你想过的糊口,好吗?”
不等柳寻衣开口辩白,赵馨倒是俄然神采一禀,说出一个胆小包天的设法。柳寻衣闻言一惊,赶快环顾摆布,待确认四下无人以火线才低声道:“馨儿,你莫不是疯了?可知本身在说些甚么?”
赵馨乃是大宋誉亲王之女,其父曾因战乱受伤不幸薨世,天子为歌颂其军功,便加封其女赵馨为馨德郡主,以示皇恩。
赵馨柔声道:“我是大宋郡主,若想名正言顺的迎娶我,那就要向皇上提亲。我们这些皇族后代的联婚工具无一不是朝中权贵以后,亦或是为大宋殚尽竭虑的有功之臣。寻衣你既非权贵以后,那就要身怀不世之功。常常想来,我都会为你鸣不平。倘若我不是郡主,你也不是柳大人,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