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掌柜这是第一次到徐向晚家来,由五郎陪着喝了几杯徐向晚便宜的梅花茶后,没坐一会儿便说要走,五郎等人诚恳挽留,沈掌柜架不住一家人的热忱,又稍坐了一会儿。
即便韩七这两次来都表示出了美意,不过五郎还是未曾对其放下防备之心,只不过对他的印象略微有了些窜改,感觉他倒也不像初度相遇之时那般放肆。
趁着休沐,在沈掌柜分开后,五郎便去田里掐些豌豆尖,筹算明日一早便带去郭家镇售卖。
夏季天冷,北风习习,路上行人也未几。
饭后,院门终究再次响起了拍门声。小九跳下长凳,从速满脸笑容地跑去开门,一边跑一边镇静地喊道:“谦萸哥,谦萸哥。是谦萸哥来了吗?”
幸亏徐向晚夏季里除了偶尔服侍庄稼以外在家无所事事时便研讨如何熬制药膏,在实验了多遍以后,终究便宜了冻疮膏给一家人利用,固然味道难闻了些,不过药效却非常不错,这才没让一家人手足皲裂,耳鼻冻伤。
韩七这一趟来,指导了五郎一些读书上的事件,又体贴了一下稼穑,坐了一小会儿便分开了。
夏季家白日短,约莫只在地里干了一个时候的活儿天便黑了下来。
临行之前,张氏让五郎装了两包自家包的艾蒿米果给沈掌柜和沈谦萸一人一包,徐向晚则将刚才现摘的两篮子豌豆尖给沈掌柜装上,也说一篮子送给沈掌柜,一篮子捎给沈谦萸,沈掌柜倒也不客气,接过五郎和徐向晚递来的东西,道了谢便眉开眼笑地分开了。
徐向晚和五郎固然走了一起,手脚发热,却止不住冷风刮耳,鼻尖、耳垂还是冻得通红。
五郎在韩七面前谨慎谨慎地应对了一番,未料韩七倒真像是来体察民情普通,随口聊了几句便分开了,没有对他们难堪一星半点,暗道本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倒是防备过分了。
本日是腊八,恰好韩七送了银龙寺的福寿粥以及腊八粥来,徐向晚一家便没再做饭,将粥热了热,就着食盒里香味浓烈的咸菜、包点吃了。
因此下地的终究只要五郎、徐向晚和小九。
不大一会儿,徐向晚就提着两大篮子豌豆尖返来了。
直比及晌午,除了上房的梁氏带着徐莲莲和徐八郎来串门被徐向晚几句话打发走了以外,便再也无人来了。
艾蒿米果是甘泉县一带的特性小吃,将田埂山头采来的嫩艾叶揉碎,与糯米粉均匀异化后,揉成圆饼状,再将腊肉丁、香豆豉、蒜末放在一起炒香作馅儿,最后用粽叶包了在蒸笼里蒸熟,吃起来暗香适口,别有一番风味,是甘泉县一带家家户户都爱吃的小吃食。
来人是沈掌柜。并没有见到沈谦萸。
徐向晚在沈掌柜来的时候便带着小九到田里去掐豌豆尖去了。
韩七分开后,小九端了张小凳子来守在院子门口,说是要等沈谦萸,一家人劝也劝不住。张氏只得给他套了件厚棉袄在面上,又放了一盆尚未烧透的木料到他脚边,这才叹了一口气,拿了针线也跟着坐在了门背后。
饶是如此,兄妹三人也掐了一亩多地,约有一两百斤。
气候冷了,现在家里有了进项,也有了些余钱,张氏是个无能的妇人,便用糯米酿了醪糟米酒。沈掌柜一起冒寒而来,张氏便与徐秋怡一起煮了几碗醪糟鸡蛋端到客堂接待他和车夫。
与福寿粥比拟。腊八粥就精美了很多,食盒里分上基层装了甜、咸两味粥。甜粥由红枣、薏仁、百合等物熬制而成;咸粥则由干贝、虾仁、火腿等物熬制而成。甜粥甜糯适口,咸粥鲜香四溢,比之徐向晚家常日里的高梁米粥。的确就是人间甘旨。
翌日,徐向晚也跟着五郎起了个大早,兄妹二人一起找里正家借了板车,推着一车豌豆尖便去往了郭家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