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嫲嫲是晓得姚莲娘脾气的,也是笑,悄悄戳了戳白芷的脑袋道:“你这丫头,背后里还排揎起你家蜜斯了。夫人但是再三叮嘱的,别的都能纵着蜜斯,这身材保养但是草率不得。”
酉时中,姚家晚膳时候。
于嫲嫲认得她是流云阁里的三等丫环,便问道:“红缨红袖她们呢?”
姚夫人见状,也不再理他。
随风阁外有个小院子,院里有株桂树,估计有十多年的年龄。每到花开季候,桂树的枝头都能开满细满的嫩黄色花朵,随风阁里到处皆能闻到清幽甜腻的花香。往年这个时候,姚莲娘就带着白芍白芷做桂花蜜。她们做的桂花蜜,一层桂花一层蜜,封在白瓷坛子里,埋在树下。隔年取出后,带着浓浓的桂花香气的蜜就成了,不管做糕点还是糖水都是极好的。
于嫲嫲谢了夫人,接过茶点。她喝了口茶,缓过气来就说了这一起的忙活:“大蜜斯的火腿鲫鱼汤和大少爷的茶树菇老鸭汤,是晚膳直接端来,奴婢就没去他们二人的院子布告。二蜜斯的天麻乳鸽汤和三蜜斯的莲子猪肚汤我是转告白芍和红缨的。这两个丫头心性都是好的,传闻是夫人特地叮嘱备下的,都说会盯着二位蜜斯喝下呢。”
姚莲娘笑着扯着白芷的嘴说道:“好好好,可别再瘪着嘴了,都要成小老太太了。”说完,她起家走到一旁的美人榻躺下。白芍则为她披了件薄薄的褥子,以制止风吹着了肚子。许是暖了小腹,姚莲娘垂垂的入眠了。
白芍谨慎翼翼的端了碗红糖水进屋,瞥见姚莲娘还在抄书,不附和志:“蜜斯,您可歇息下吧。今儿是您的小日子,本就该多多保养,怎能够这般不知保养。”她看了眼一旁磨墨的白芷,语带抱怨的说道,“你也是,如何未几劝劝蜜斯?”
红缨忙谢道:“夫人故意,嫲嫲您也辛苦了。”
小院子里偶尔也有几声蝉鸣,白芷怕吵着蜜斯歇息,就领着两个小丫头去粘蝉。她们才粘了一只半指长的蝉,就瞥见于嫲嫲从游廊朝她们走来。几人忙放动手中的扑子,向于嫲嫲施礼。
姚夫人斜眼看了面前的两姐弟,说道:“你不是每日都带着各式玩意去看她了吗?”
一餐饭,就在几人虽说不上不悦,但多少有些沉闷的氛围顶用完。以后,萱娘就带着姚蕴施礼退下。
白芍也是无语,见姚莲娘放下笔,赶快服侍着她喝红糖水。
姚蕴嘟着嘴,好一会儿才答复道:“我想三姐……”
白芷连道几声“醒得”。
姚夫人李氏拍了拍于嫲嫲的手背,道:“本来差个小丫头就能做的事,还扰烦你跑了一趟。这午后的日头,但是毒的很。你可歇歇吧。”说完,她让身边的丫环喜鹊递给于嫲嫲一盏茶和一盘点心,不要她服侍,只让她坐在中间的绣凳上歇息。
而本年的姚莲娘却没了往年的干劲,固然已经解了禁足,她除却晨昏定省,多数都还是待在屋子里,冷静的誊写《女诫》,只是笔迹却不若昔日的娟秀。
“可不是,现在得了夫人的叮嘱,只怕白芍和红缨是要盯着两位蜜斯喝的涓滴不剩。”于嫲嫲心想那两位蜜斯指不定得将眉头皱成甚么样呢,特别是二蜜斯。
白芍守在美人榻边,一边打着络子,一边摈除偶有的蚊虫。白芷则轻手重脚的归置蜜斯的文房四宝和誊写的《女诫》。
姚夫人揉了揉太阳穴道:“行了,我明白的。不过断没有明后日就解禁的。你和他们几个说,禁足的时候由半年改至三个月。等她出来恰好赶上莲娘及笄的大日子。也是个大女人了,可不能让亲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