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信很快送到了宣和帝的面前。
饶是宣和帝城府极深喜怒不可于色,此时也忍不住暴露了喜意,立即道:“来人,扶朕下榻。”
二皇子在信中到底写了甚么?
一旁的裴皇后和六皇子对视一眼。
裴皇后就在龙榻边,不假思考地伸手扶起了宣和帝。
程锦容每日复诊换药,既熟稔又利索。一炷香时候,便忙完了,含笑禀报导:“皇上的伤处日渐好转,从本日起,便可试着下榻走动了。”
宣和帝颓唐之意一扫而空,笑了起来:“好,说得好。倒是朕过分矫情了!”想及之后果二皇子来信一事给了裴皇后六皇子没脸,宣和帝心中模糊有些悔怨和歉然。
“他现在写信给朕,不过是抱怨分辩。有甚么可看的?”
永安侯不愧是擅于揣摩圣心圣意之人,这封由永安侯亲身指导二皇子亲身执笔写的信,写得一波三折,极有传染力。
“皇上,信里写了甚么?”裴皇后摸索着问道。
宣和帝一起火,裴皇后和六皇子不敢再吭声,只得闭嘴不言。
虽是随口之言,也可窥出天子对程锦容的信赖和正视。
人在病中,总比常日脆弱很多。宣和帝强自哑忍了这么久,终究忍不住透露了几句:“想当年,朕骑着宝马,挥动长刀,领着数万兵士在疆场上冲杀。所到之处,无人可当。可现在……”
不管如何,裴皇后是二皇子的“亲娘”,在大要上也得做出保护二皇子的姿势来。
裴皇后笑着应了,亲身拿了信过来,放入宣和帝手中。
哪怕是赵公公,内心也油然升起一股羡慕之情。
当然,堂堂天子之尊,绝无能够报歉。
万千唏嘘,化为一声长叹。
裴皇后和六皇子的受宠,和程锦容密不成分。
这类影响力,才是最令人恋慕的。
裴皇后接了信,敏捷看了一遍。看完以后,裴皇后暴露一丝愤怒:“皇上,臣妾一向在皇庄,竟不知都城出了这么多事。这背后煽风燃烧之人,不怀美意,令二皇子身陷流言,令天家失了面子。”
宣和帝表情大好,被这般细心叮咛,竟也未动气,还谈笑了一回:“朕都听程太医的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