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公主眼睛一亮,满含希冀地看着兄长:“二哥,我和你一起去!”
永安侯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二皇子料想:“公主和亲远嫁是功德,殿下为何要禁止?”
青黛忍不住跪下,为二皇子和寿宁公主讨情:“皇后娘娘息怒。二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兄妹情深,体贴则乱,不是成心冒昧。”
一个十八九岁的内侍站在金銮殿外等待,见了永安侯,立即殷勤地上前施礼:“主子奉二皇子殿下之命,请侯爷前去说话。”
哑忍怒意,心有不甘。
既未惩罚也未究查。
六皇子一转头,正对上裴皇后含泪的焦灼双目。
二皇子和寿宁公主齐齐松了口气,一同辞职。
……
六皇子苦笑一声,内心暗叹口气。
“母后底子半点都不在乎我这个女儿。”寿宁公主用力咬了咬嘴唇,在唇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她连张口求一求父皇都不肯!”
兄妹两人面孔肖似,神情也出奇地分歧。
裴皇后扶住六皇子的胳膊,哽咽着低语:“小六,你没事吧!”
六皇子在原地站了半晌,无声轻叹,慢腾腾地回了寝宫。
二皇子目中戾气未退,拳头在六皇子的面孔前顿住。六皇子常日灵巧讨喜,没曾想,犟起来竟也半分不怯。就这么和二皇子四目瞪眼。
“朝中那些文臣,都一力同意和亲,倒也不是全然针对你。我暗里去见娘舅,让他暗中找些御史,上奏折夸一夸康宁。”
本来就不甚靠近,本日之事,更令他们兄妹和裴皇后之间心生隔阂。
寿宁公主也被兄长的肝火轰动了,顾不得擦拭眼泪,红着眼扑上前,紧紧抓住二皇子的胳膊:“二哥,快停手!”
裴皇后霍然间醒过神来,一声怒喝:“快停止!”
六皇子定放心神,也跪下讨情:“母后别活力。本日产生的事,也不能传出椒房殿。不然,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没等永安侯张口扣问,二皇子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原委道来:“……本日我请娘舅前来,就是想和娘舅商讨如何应对此事。”
“你们都退下。”寿宁公主一声叮咛,宫女们退得干清干净。
对六皇子来讲,二皇子寿宁公主是手足嫡亲。可对她而言,这都是仇敌的后代。她被逼无法做了十几年替人,周旋应对。
“康宁只比我小了一岁,又是庶出,让她远嫁和亲,不是恰好?”
裴皇后闭了闭双目,重又展开:“你们都走,本宫要一小我平静半晌。”
永安侯拱手施礼:“微臣见过殿下。”
这一点温情,令六皇子内心的气愤刹时被抚平:“母后,我没事,你不必忧心。”
二皇子和寿宁公主是双生兄妹,自小豪情亲厚。二皇子为了寿宁公主起火,寿宁公主为了二皇子跪下请罪。
寿宁公主以手擦拭眼角,点了点头。
寿宁公主红着眼睛返来,二皇子神采阴沉一脸不善,宫女们噤若寒蝉,无人敢多嘴。
永安侯是手握兵权的武将,也是天子正视信赖的近臣。常日,永安侯也最疼惜靠近他们兄妹。
菘蓝也跪了下来:“请皇后娘娘息怒。”
寿宁公主一并跪了下来:“求母后息怒。二哥夙来是个打动易怒的脾气,刚才是恐吓六弟,绝无脱手之意。请母后明鉴!”
六皇子倒是故意留下,不过,裴皇后已神采冷酷的转过甚,一派谁也不想理的架式。无法之下,六皇子也只得一并辞职。
一旁服侍的青黛和菘蓝也齐齐变了神采。只是,这等场合这等景象,底子轮不到她们两个奴婢张口。
二皇子满腹苦衷,顺手扶起永安侯:“这里没有外人,娘舅不必多礼。”
出了椒房殿后,二皇子冷冷地看了六皇子一眼,和寿宁公主一并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