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跟你说实话。”虞浩霆淡然打断了他，“我没有把柄落在霍万林手里，也没有把柄落在其他甚么人手里。你说得不错，我这么做，政务军务都归了霍家，但是你想想，一个阁揆，算他蝉联，最多不过十年，十年以后呢？”
虞浩霆道：“十年以后，霍家还能再出一个阁揆吗？就算有连累，这连累也只会越来越淡。何况，宋则钊那小我我见过，不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至于小霍，他最大的好处是没野心。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你不就是个例子吗？”
顾婉凝捧了杯子喝茶，漫不经心肠笑问：“那霍军长感觉，甚么人比你好？”
霍仲祺苦笑：“可我真的不成。”
“他不想勉强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婉凝慎重地看着他，“可我感觉，你做的如果是你不喜好的事，你不会做得那么好。”她端然笑望着他，柔声道：
邵朗清沉吟了半晌，点头道：“不晓得，我没机遇选。”
他笑容敞亮如春阳：“蜜斯，陆军总部不是能够随便出入的处所。”
婉凝不假思考地答道：“好。”
六合浩大，雪落无声，他的心，俄然静了下来。
霍仲祺眸光一黯，强笑道：“你这么想我。”
婉凝怔了怔，低低道：“那我不该去。”
霍仲祺望着她，目光不自发地温软下来：“唐次长比我有资格。”
霍仲祺哂然一笑，眉宇间显出几分少年时的调皮：“那我承诺你，你能不能也承诺我一件事？”
绿袖摇兮，我心流光。绿袖永兮，非我新娘。
霍仲祺含笑起家：“婉凝，你陪我跳支舞吧。”
六合浩大，光阴无声，初见的那天――
虞浩霆淡然笑道：“这件事我想获得，你想获得，小霍如何会想不到？不管你去不去见他，这件事他都会做。你去见他，是想让他晓得你承他这份情面，叫他今后不感觉对你有亏欠。他等你去见她，就是想让你感觉他晓得你承他这份情面，好让你放心。”
却见她含笑盈盈：“你不会。”
婉凝蹙了下眉尖，又舒然展开。她仰起脸，在他唇角悄悄一触，呵气如兰：
“本来你晓得我想说甚么。”婉凝低低一笑，“那你就该晓得，这件事，你是最合适的人。”
他俄然很想跟她说，如果人真的能有下辈子，他……但是一碰到她秋水空蒙的目光，却又甚么都说不出来。如果人真的能有下辈子，她的心，或许还是要许给别人的，可即便是那样，他也还是情愿遇见她。情愿为她做任何事。不再幼年浮滑，不再出错，不再让她受伤，不再惹她哭……每一个字，他都埋在心底只说给本身。
“嗯？”
婉凝托着腮想了想：“如果我求你，你肯不肯？”
邵朗清在他身后笑道：“小四，你是消遣我呢。”
邵朗清嗤笑了一声，道：“并且，他在军中没有派系根底，又对你断念塌地，别人你也不放心吧？”说着，自顾自地点点头，“你选他有点事理，就算将来他起了‘杀心’，这天下本就是他霍家的，他也犯不着砸自家的锅。”
那一刻，谁都未曾发觉运气的走向。
邵朗清思忖着摇了点头：“不信。这个天下在你手里，莫非就不承平么？”
顾婉凝点点头：“那十年后呢？”
邵朗清怔了怔，皱眉道：“你甚么意义？”
“你说甚么‘求我’？”霍仲祺颊边微热，替她挂了大氅，又叫人上了茶，面上竟有几分赧然，“但是，你要说的事，我做不来。”
邵朗清啧啧了两声：“小四，我畴前如何就没看出来，虞家出了你这么个情种呢？好，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冒充，我敬你一杯。”说着，将最后两盏茶倒进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