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兰阿尼理了理嘴角发丝,浅笑道:“我欲伏下五类蛊,金之蚕、木之魅、火之蛛、水之蟾、土之蚁,再以五行之物除之。”
“水火,却非阴阳。”
“不谢,不谢。”青阳心中有愧,连连摆手。他不是笨伯,此时心中自知,特兰阿尼修为尽失,怕是与本身脱不了干系。
“小阿尼所持之蛊剧毒非常,且正合五行,又何必多此一举?小阿尼,我看你身子不适,岂可自行尝蛊?莫若……”
“确是要谢的。”
“何为修为?”
无人答复。
“大师姐,了得!”
芸姜脸上神采数变,一时绯红,一时惨白,额角细汗直滚,终究目光必然,便欲出言下台。
金花婆婆尚未将手指导下去,特兰阿尼已经嫣然一笑,托着毒盘,再入锦帕中坐下,经得方才那一圈单独行走,她的额头又染满了细汗,被阳光一辉,直若珍珠般光辉。她以手背悄悄一抹,见那玉肌子正绕着眼睛紧闭的金魅子转来转去,明显筹办下蛊。
“且慢!!”
青阳脸上一喜,大声续道:“蛊术缘于巫术,知阴阳、晓五行,证命理、循大道。阴阳相辅相承,五行相生相克,伏蛊易而除蛊难,若欲除蛊,必将知命理而循阴阳。是以,若要较蛊,岂可只较灵蛊窜改,而不知窥灵蛊以觅大道!玉肌子,我看你还是早早认输为好,莫要在那台上丢人现眼!”
“真不消谢。”青阳再摆手。
特兰阿尼冷冷的说着,从腰间解下锦囊,摸出一样又一样的物事,恰是那金蚕、青蛇、火蛛、水蟾、黄蚁,五类毒物,将它们别离置放于盘中,又站起家来,托着毒物盘,朝着血花婆婆一礼,说道:“师尊,可否为弟子验蛊?”
她本来生得较冷,因身材高桃,长发、长腿而显得颇是妖娆。现在却仿佛为病厄缠身,令人一眼看去,只觉她清冷的像片雪花,被那头顶的阳光一灼,转眼即化。
特兰阿尼站起家来,向高台走去。因高台太高,且没有台阶,她站在台下、上不去,众目睽睽之下,不由得脸上一红。
世人寻声一望,只见在那林间小道中,缓缓走来了特兰阿尼与小黑妞。特兰阿尼一只手搭着小黑妞的肩头,面色惨白若缟,被身上的大红衣裳一衬,更显得娇弱非常。阳光大好,映着她乌黑的额角,颗颗细汗滚于其上。
她这一番话,声音虽弱,但却顿挫顿挫,说话之时,目中神采飞扬,与娇弱的模样一较,直让人更觉一股难言的气质劈面而来,引得人纷繁浅笑。便连那金花婆婆神情也是一凛,心中暗赞:‘这妮子,当真了得,难怪她小小年纪便可安渡人劫,不过,依我看来,到底未受那七情六欲锻心,以是才会稀里胡涂的散了修为。如此说来,指不定,指不定,这才是她的人劫!’想到这里,妖媚入骨的金花婆婆眯起了眼睛,昂首望向苍穹。
一语落地,如冰飞渣。
“风趣,当真风趣。金魑……”
“岂会有假!”特兰阿尼点头道。
特兰阿尼站在台上侃侃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