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沉声道:“阿尼,你便除来!”说着,却“噗”地喷出一蓬血来,直把那台上撒得一片斑斑点点,原是蛊毒已发作。
“不是咬舌头么?”青阳奇道。
闻言,血花婆婆面上一寒,不过,既然不是阿尼尝蛊,她才懒得管青阳的死活,当下,冷声道:“阿尼,休很多言,你且除来。”
金花婆婆是多么人物,阿尼一再托避,她便心知肚明,冷冷一笑,朝着银花婆婆说道:“我等蛊术虽有小成,但却非尽知阴阳五行,蛊入人体之窜改,又岂可一一道清?千万不成习那汉人的成规,乃至一叶障目、谬去千里。”
“甚好!”
世人眼观其变,只觉心头似有蚁钻蛇噬,又觉背心泛冷,暗自揣摩,如果本身接受这五蛊交杂,怕是经不得三两个呼吸,便将惨叫起来。谁知,那青阳倒是个硬骨头,两眼瞪如铜铃,却沉默如冰。
“阿尼,你且除来!”
听着这笑声,特兰阿尼的眉头却越锁越紧,实在,于除蛊一道,她确是天姿聪明、胜于凡人,但这五行蛊毒一旦入体,生生克克又有诸多窜改,以往她也只胜利解过四毒,这五毒齐下却未曾试过,以是并无掌控。
李锦苏偏过甚去,双手却拽成了拳头,深蓝色的裙子下,那一双精美的小脚也在轻翘、轻翘。而她的心头则突生一股奇特,仿佛有一根针扎了出去,且不住的搅动着,垂垂的,额头的汗珠越滚越多,浑身湿透。
“岂会有假?你每刺一下,我都舒爽得紧,直若喝了百坛《桃花酿》一样!快快扎来!”青阳裂嘴道。
现在,她弱弱的站在那边,心慌意乱。
青阳一愣,见她面庞白里透红,直若彩霞伴云,那额间的细汗便如雨敷梨花,却又是一幅怯生生的模样,贰心头蓦生一股豪气,暗想:‘她除不来五蛊,却欲自行尝蛊,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是七尺男儿,岂可看她受辱?’心中动机急转,手一探,便向那黑蚁捉去。
却说台上。
“自是不恨,青阳命大,死不了!”
银花婆婆见玉肌子挑衅万毒谷,心中早生悔怒,当即便道:“我看使得,如此方为斗蛊大会之主旨,待得来届,也该当这般,方可弘扬我道!”
特兰阿尼心中大惊,只得斜腿坐下,以银针挑破那枚蛇胆,命他吞了下去。而后,又捏起那黑蚂蚁,神情极是踌躇。本来,她方才只下了金、木、水、火四蛊,以金克木、木生火、水克火,火克金,四蛊相生相克,却可临时保得青阳性命无忧。但如果将这土之蚁贯入青阳体内,五蛊即活,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