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台上,青阳自行站在了李盛怀身侧,直面火线,眉头微微皱起来。石台背山面南,正对着李家前庭,模糊可见喜灯飘浮,想来,吃酒的人群尚未尽散。蜀人爱好呼朋聚友,莫论红白丧事,都喜好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黑更半夜,沉寂如死。
“呀!!”大美人一声惊呼,双手掩住心口,好似怕极了,隔得一会,将胸前的两只小兔子拍得悄悄跳,媚了挎刀者一眼,娇声道:“你倒是快说呀,厥后呢?”
青阳冷声道:“异数,煞本无形,凝形而为煞魔,不具灵魂为死物。你已抛下了她,你不再是你,你早已经死了。你妄造殛毙而取煞,你的灵魂即为镜花水影,转眼即逝。”
大美人看着青阳嫣然娇笑,浑身红绫飘零,便若浮在火海上一样。
“尘归尘,土归土,如梦幻似泡影,灵归循环入此岸,魂散于空,来吧……”
只是隔着那一堵无形的墙,时候未至,她过不去。
俄然,一道灰褐色的身影冲天而起,袍涨如鼓,身形非常庞大,仿若利剑刺破长空,越升越高。便在这时,一支白净的手突地抓住那人脚踝,而后猛地一借力,灰白长衫缓慢爬升,待至顶点,青光炸泄,黑漆漆的天空骤现一柄青剑。
早已来了。
三星斜月,大美人飘浮于天,清澈的声音荡响于月夜下,幽幽的传至青阳镇统统的巷子与角落。
“鬼啊!!”
这时,青阳凝睇着灯火透明的前庭,俄然说道。
“已亡。”
“别跑呀,来比呀……”
“唉……”徐姬一声感喟,眸子迷离,哀婉道:“便如‘情’字,躲不过,逃不及,终需与郎君一战。”
火莲移步,飘向石台。
“咕咕咕……”
“徐姬。”
青阳不说话,按着酒葫芦往台上走去,一起上,围堵成墙的木人力士如潮流避开。每一具木人都有鼻眼手足,仿如有灵。据传,公输子鲁班当年筑城造墙需求莫大人力,便以奇术缔造出了木人力士,它们披坚执刃,力大无穷。
很久,仿佛被墨涂尽的东院突现一道裂缝,微小光芒透出来,稍徐,十根手指搬在那条裂缝上,缓缓向摆布扩去,而后,青阳的头露了出来,面无人色,再次,硬生生的将身子从那裂缝里挤出,弯着身子不住喘气。
大地在火莲下纹裂,焦黑。
挎刀者见美人对他嫣然一笑,浑身高低先酥一半,剩下一半化为豪气,哈哈笑道:“老子要过岭,他要拉拢路钱,一言分歧立马开战。好家伙,那一战,直战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老子双拳难敌四手,只得先杀小喽啰,一刀一刀又一刀,颗颗人头滚落如雨。正在这时,背后唰地一刀!”
火焰迅若闪电,李锦苏呆怔,手腕上的金铃主动护主,荡起一道黄光,将那朵火焰堪堪抵住。但这朵火焰非同凡火,乃是可焚万物的煞中火,只得一息,黄光即已微小,渐呈不敌。
“轧轧轧……”
“比不过我的家奴,那就得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