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妳早就晓得本相,就告訴我他的屍體在哪裡,難道妳還要助紂為虐嗎?」顏偉將僅存法力悉數灌至劍上,七星劍發出耀目光芒將月牙逼至死角。「若妳堅持不說,別怪我狠下心讓妳魂飛魄散。」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很猎奇你是怎麼晓得的?我以為我隱藏得很好。」月牙用腳尖在地上畫著圈,纖細的柳眉微蹙。
「真可憐,好好一個人,怎麼弄得這麼狼狽。」他伸出指尖愛撫似地滑過她的唇瓣,决计壓低的嗓音帶了絲如有似無的曖昧,另一隻手卻握著劍柄,殘忍的轉圈,月牙痛得臉色發白,身體幾乎要消逝不見。
「親愛的救救我!」月牙朝他伸手求救,一條手臂已經消逝了大半,陳浩熙挑了挑眉,渐渐朝她走去。
宋嵐看看他,沉聲道:「我們修道是為了救人,如果輕易就做出犧牲的決定,以後只會越來越轻易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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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偉皺眉想送出寶劍,又怕誤傷宋嵐,一時摆布為難,場面頓時僵住。
宋嵐面如死灰地凝視她,鬆開手搖搖晃晃的退開,時清上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她喃喃低語:「原來妳早就晓得了,妳一向都晓得他在說謊,愛情底子就不存在……」
「原來如此,我好久沒碰到像你這樣大膽的人了。」月牙按著傷口道:「連本身的命都敢賭,你確實相當與眾分歧。但是沒有一劍消滅我是你的失誤,現在的你,還有法力或寶物能够和我對峙嗎?」
此時卻聽見顏偉在黑氣中朗聲高唸:「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破!」
就在這時,灰濛的天下俄然有了變化,如泣如訴的歌聲劃破寧靜的空間。
「那又怎麼樣?」月牙很輕很輕的笑著,眼中有盈盈波光流轉,「那天早晨,當他捧著一大束瑪格麗特站在湖邊發誓會永遠愛我的時候,我就無法自拔了。他說他愛我,會讓我获得長久以來所渴求的幸运,他說的那樣真誠,就算是謊言我也甘願,起码是為我而存在的謊言。」
「月桂霜林寒欲墜。正門外,催人起。奈離別、现在真個是:欲住也、留無計;欲去也、來無計。馬上離魂衣上淚。各自個、供蕉萃。問江路梅花開也未。春到也、須頻寄;人到也、須頻寄。」(程垓酷相思)
男人左方坐著個老婆婆,她被裝在庞大的蒸籠裡受烈火烹煮,隨著溫度越來越高,整個人渐渐地融解,但仍能够看到眸子子烏溜溜地在半融的眼眶中打轉,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異。
顏偉冷眼注視著這些气象並不答話,他常日看慣了這些場面,並不覺得特別悲悽,只是覺得奇特,彷彿在哪裡見過類似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