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工夫鸡蛋羹已经蒸好,胡大头派人来叫,两人喜滋滋的跑饭堂吃去了。
跟邓久成同事几年,郭文莺也被坑害的很惨,全部西北大营她没怕过谁,就连封敬亭她也敢对他撂脸子,可对这位邓大人倒是打心眼害怕,瞥见他就想躲。
如许的人让他管军需绝对是托对了人,当初封敬亭给邓久成升职让她顶上军需官,能够有他的考虑,不过必须承认,从“守财奴”角度看,人家确切比她合适。
等他把诚信大讲了一遍,还没入正题呢,她苦笑道:“邓兄,殿后的是路将军,你要不去找找路将军,没准他能打扫疆场,带返来点甚么。”
她一脸痛苦的吸着蛋羹,每吃一口都跟咽药一样,看看中间不为所动,吃的愈发苦涩的路唯新,更衬出了她的煎熬。
郭文莺望着他,望了好久,笑容一点点在脸上加深,“你就坏吧,那但是人家贡献你爹的东西。”
郭文莺一瞥见那张脸就感觉头疼,嘴里嚼着的香喷喷的鸡蛋羹,也刹时没了滋味。
前几天两人盘点兵器库,库房里一共另有三千五百具擎张弩,七万弩矢,另另有五十具四石赤具弩,二十具十石大黄弩。
看封敬亭的意义,似要打一场大仗的,大战期近,这点兵器底子不敷用,幸亏另有监造处,抓紧时候打造,最多一个月也能凑齐了。
他把鸡蛋碗往郭文莺面前推了推,开端笑眯眯讲起来,“文英啊,这做人要讲诚信,承诺别人的事如何能不办到呢?你邓大哥活了大把年纪做的最好的就是讲诚信……”
如果让路将军晓得本身儿子和义弟这么算计他,骂的就不是“祖宗奶奶”那么简朴了。
邓久成顿时坐不住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瞧瞧,别真的让他们捡了宝贝返来私藏了。”说着,已快步走了出去。
“当然真的。”路唯新眨眨眼,“我甚么时候骗过人。”
虽是这么说,内心却完整不这么觉得,路怀东那是个败家子,他手里有的东西还恨不得都扔了,如何能够会拣点返来?
郭文莺几次让他把褴褛扔扔,免得占地,他说甚么都不肯,搓动手嘻嘻笑着:“万一有效呢?”
两人看着,相视一笑,都点着脚尖悄悄跑走了。
他是本来西北军的军需官,郭文莺来了以后,军需官的位置就腾出来给她了,邓久成谋了个偏将之职,也算高升了。虽是偏将却不上疆场,还是管着军需物质,倒成了给郭文莺打动手的了。郭文莺这个军需官正五品,部属是从四品,这事也只要那位端郡王爷无能出来。
“来,文英,你吃,你渐渐吃,听哥哥跟你说说。”
“谁说我焦急了。”邓久成笑眯眯的坐在她身边,一副筹算长谈的模样。
当主帅的受欺负,他们这些底层官兵也跟着刻苦,这几年为了让兵士吃饱饭,郭文莺但是煞费了苦心,在山谷里种稻子,种麦子,养鸡、养鸭、养猪、养牛,还便宜了一个水车磨面台。可他们折腾的再欢,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想让二十万雄师都吃饱饭,真他奶奶的难啊!
“归正他也吃不完。”说得仿佛爹不是亲的。
兵器还好说,最难的就是粮草,朝廷迟迟不给派粮,这是真筹算让他们吃沙子吗?
路唯新笑起来,他长得很好,一笑起来嘴角另有个小小的酒窝,看着很有几分少年的敬爱。
想光临出营前她跟邓久成承诺要带粮草返来的事,内心悔怨之极,碰上这么一个叫真的,谁还敢再有甚么大话?
多亏他得救啊!
此人也不是多凶,不但不凶还很驯良,每天笑眯眯的,跟个老好人似的。他最吓人的是太磨叽也太啰嗦,每回都用讲事理的体例把人缠住,一讲就是几个时候,常常把人讲的想揍他,而凡是环境下,他最喜好缠的人就是郭文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