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间,只听宫女出去回禀,皇后娘娘过来了。
郑皇后缓缓道:“姨母,您当我就真的忍心。只是,皇上的性子您也不是不清楚,出了如许的事情,这内宫郑闵今后还能不能出入,这都两说。”
这会儿,见她俄然这么慈爱,郭蓁心中没出处的有些不安。
“方才我往御书房去请罪,姨母怕也晓得的,那婳朱紫竟然也在内里,我这个时候若不做些甚么,扳连的不但仅是成国公府的名声,便是淮安侯府,姨母您,也跟着失了颜面。”
郭家二女人郭蓁半个时候前就往慈宁宫来了,她也实在没推测,皇后娘娘会这般目中无人。
御书房的事情既已传到淳嫔的耳中,郭太后天然也闻着风声了。
“恰好郑闵又惹了如许的祸事,这阖宫表里,谁不暗中看我的笑话。便是宫里这些主子,许也忍不住嚼舌根呢。”
皇后娘娘这些年养尊处优,可对此事却一向避讳,想来也是晓得,这是皇上的逆鳞,她这些年仰皇后鼻息而活,又如何敢惹这费事。
若真是如许,太后娘娘必定不会坐视不睬。这谁不晓得,郭家二女人虽称太后娘娘一声姑祖母,却长年承欢太后娘娘膝下。太后说甚么都不会让她外嫁的。
这个动机一呈现,赖嬷嬷不由心底格登一下,两年半之前,靖南王府世子妃病逝,现在,这眼瞅着三年的守孝期就满了。娘娘莫不是筹算把二女人指给靖南王世子爷做续弦。
话还未说完,就见淳嫔刹时白了神采,侧首瞪她一眼。
摆布这些年,她也让步了不止一次,又何必再在乎这一次。
闻言,郑皇后微微顿了顿,缓缓问道:“过了本年,蓁丫头该有十四了吧?”
何况,皇上对靖南王府早有猜忌,太后又如何能够让二女人趟这浑水。
可内心虽这么想着,她还是不得不劝着自家娘娘几句, 这接二连三的事情, 有婳朱紫奉养皇上身边,倒也不满是好事。
郭太后悄悄感喟一声,要晓得这郑闵平日里还叫她一声姨祖母,她虽没像皇后那样偏宠他,可心头也是疼他的。现在,却做了那样的胡涂事,她也忍不住有些感慨。
若皇后娘娘执意插手二女人的婚事,借机拉拢靖南王府的支撑,两人少不得会生了嫌隙。
宁德公主的口气也尽是不忿:“母后,您可不能由着这婳朱紫,不然她会更加没有端方的。”
慈宁宫
赖嬷嬷缓声道:“是啊,二女人也到了婚嫁的春秋了。这些年二女人得太后娘娘宠嬖,这婚事必然是差不了。只是老奴也不知,太后娘娘最后会相中哪家的公子爷。”
“郑闵代表的但是成国公府的脸面,我平日里也偏宠他,可惹了这祸事,我也不敢让皇上既往不咎,便思寻着不如让郑晟补了郑闵的缺,只是,这事儿还得劳烦姨母探探皇上的口风。 ”
本来在气头上的郭太后,这会儿也只能悄悄感喟一声,“罢了,哀家又岂会真的和你生了嫌隙。左不过往佑安寺去,哀家长年呆在宫里,出去逛逛,就当是散心了。”
郭太后闻言,冷哼一声:“自打她入主中宫,到底是短长了。便是哀家,也不得不避她几分。”
这般想着,郑皇后心中一阵对劲。
赖嬷嬷听着, 忙拥戴着:“娘娘能这么想,老奴也就放心了。婳朱紫得皇上宠嬖,可她再得宠, 还能越得过您不成?她戋戋一个朱紫,连往您跟前存候的资格都没有, 等过些日子, 皇上冷了她, 娘娘今个儿这口气, 不消娘娘叮咛,老奴定不会绕了她。”
内侍们抬着凤撵,谨慎翼翼的往慈宁宫去,只这离慈宁宫另有一段间隔,就见淳嫔和宁德公主徐行走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