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郭太后如何都没想到,郑皇后会这般傲慢,连知会都没知会一声,便说要奉她往佑安寺祈福。
郭太后也是这么想的,见郑皇后这般,不免笑着开口道:“可不是,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郑皇后微微勾勾唇角,懒懒道:“罢了,不说这个了。本宫今个儿未知会姨母一声,便把奉姨母往佑安寺祈福的事情定了下来,姨母多少会恼了本宫。”
郭太后这番话不无感慨,她心中确切是恼了郑皇后,可郑皇后毕竟是她的外甥女,又如何能够真的闹腾开来。
这会儿,见她俄然这么慈爱,郭蓁心中没出处的有些不安。
“恰好郑闵又惹了如许的祸事,这阖宫表里,谁不暗中看我的笑话。便是宫里这些主子,许也忍不住嚼舌根呢。”
闻言,郑皇后微微顿了顿,缓缓问道:“过了本年,蓁丫头该有十四了吧?”
赖嬷嬷听着, 忙拥戴着:“娘娘能这么想,老奴也就放心了。婳朱紫得皇上宠嬖,可她再得宠, 还能越得过您不成?她戋戋一个朱紫,连往您跟前存候的资格都没有, 等过些日子, 皇上冷了她, 娘娘今个儿这口气, 不消娘娘叮咛,老奴定不会绕了她。”
“这孩子也是懂事,这些年经常入宫哄哀家高兴,这不,今个儿入宫还特地给哀家做了抹额,那绣工当真比得上宫里的绣娘了。”
“姨母,我知这事儿是我超越了,可我这些日子,内心苦啊。倒霉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如果早些年,皇上许还肯给我这个脸面,可现在,我又何尝不是怕行差踏错。”
听着赖嬷嬷的话, 郑皇后坐在凤撵上,漫不经心道:“嬷嬷放心, 本宫也只是一时感觉烦恼罢了。且不说潜邸那会儿,就说本宫入主坤宁宫这么些年, 皇上身边何时缺过美人。可这容颜易逝,再美的东西, 总有失了新奇的那一日。本宫又何必把她们放在眼中。”
赖嬷嬷缓声道:“是啊,二女人也到了婚嫁的春秋了。这些年二女人得太后娘娘宠嬖,这婚事必然是差不了。只是老奴也不知,太后娘娘最后会相中哪家的公子爷。”
皇后娘娘这些年养尊处优,可对此事却一向避讳,想来也是晓得,这是皇上的逆鳞,她这些年仰皇后鼻息而活,又如何敢惹这费事。
说到底,不管是淮安侯府还是成国公府,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她又能如何办。还能废了她这不成。
郑皇后闻言,有些欲言又止道:“姨母,今个儿皇上惩罚了郑闵,我也有些揣摩不透皇上的心机了,这些年,郑闵随驾驭前,皇上竟然说罚就罚了。”
郭太后转动手中的檀木佛珠,听了郑皇后这话,眉头微蹙,道:“让哀家开这个口,倒也不是不成。只你也真的想清楚了,这些年因着晟哥儿这个嗣子,柳氏没少闹腾。”
因为有郑淼在,以是郑皇后常日里虽也待郭蓁和颜悦色,可到底比不过郑淼。
摆布这些年,她也让步了不止一次,又何必再在乎这一次。
郑皇后倒也不觉难堪,存候以后便徐行坐在了一旁的檀木雕花椅子上。
“郑闵代表的但是成国公府的脸面,我平日里也偏宠他,可惹了这祸事,我也不敢让皇上既往不咎,便思寻着不如让郑晟补了郑闵的缺,只是,这事儿还得劳烦姨母探探皇上的口风。 ”
可内心如何能佩服。
可她到底唤郑皇后一声姑母,也不好说甚么。
比及当时候,查出是从宁德嘴里传出去的,即使有皇后娘娘在,又如何会护得住女儿。
郭太后闻言,冷哼一声:“自打她入主中宫,到底是短长了。便是哀家,也不得不避她几分。”
若不是碍着这层干系,今个儿坐在皇后位子上的是别人,她如何能够这般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