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俄然,一声大笑仿佛再也忍之不住,兀地响起。
这方虎目不识丁,为人卤莽张狂,颇招人厌,是以有很多人暗里里都称其为方蛮子。
沈度应了一声,随即排闼而入。
沈度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如此,堂主信义,我心中明白。”
随即倒是一声冷哼,乃陈破军所发,只听他道:“不然如何,难不成我要看着我们鸿帮的兄弟当众受辱?”
不待沈度答复,他接着说道:“我记得前些日子有个墨客因贬低圣贤教养而入狱,姓沈名度,不晓得是你不是?”
“你也懂大局?还是先把本身名字写会吧。”陈破军不屑道。
“确有此事。”陈破军答道。
堂内的氛围似有些呆滞,久久无人放声。
聚义堂以内,蓦地一阵沉默。
陈破军眉头一皱,就要再说些甚么。
“哈哈哈哈……”接二连三,又有人大笑起来,模糊还伴着拍桌子的声音,碗筷杯碟也震得叮当乱响。
“会写本身姓名之人求见裘帮主。”他朗声说道。
沈度心下一惊,赶紧侧耳听去。
辩论之声随即停歇,只是氛围却还是非常沉闷。
陈破军叹了一口气,说道:“也是那方蛮子倚老卖老,到处与我做对,实在可爱。”
沈度已然晓得,陈破军口中说得方蛮子名叫方虎,恰是先前与其辩论之人。
“姓沈的,你方才那话是甚么意义?”就在此时,那高大男人俄然一拍桌子,语气咄咄地说道。
他略一考虑,随即向聚义堂前走了几步。
随后,裘继龙便让沈度一同到桌前吃些酒菜。
“出去吧。”只听帮主说道。
“你……”
陈破军眉头稍动,转头说道:“帮主,似沈兄弟这等饱读诗书却并不陈腐酸文之人,委实可贵。且又技艺不俗,护法一职定能胜任,还请帮主准予。”
这本来就是个纷争的世道。
“沈度,是我失期,实在对不住。”陈破军负手而立,面现愧色。
“帮主息怒。”有人赶紧劝道。
聚义堂内四四方方,也甚宽广。当中摆着一张圆桌,桌上尽是各式酒菜,荤菜为主,鸡鸭鱼肉,个个泛着油亮,冒着浓香热气,溢得满屋都是,令人食指大动。
半晌以后,笑声渐歇。
沈度一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恰是。”
“咳咳。”过了半晌,帮主轻咳了两声,话锋一转,“破军,我传闻你在狱中结识了一名义士,并许他护法之位?”
沈度本意不喜如此,但他既已插手鸿帮,帮主的面子总不能不给,也就只好坐到陈破军身边,随便地吃了一些。
沈度插手鸿帮,不过是想找个落脚之地,对护法一职倒也不甚在乎,是以当下也便随便地承诺了:“自当顺从帮主叮咛。”
陈破军想了半晌,随即微微一叹,拱手说道:“是,帮主。”
此言一出,酒桌上便有几位堂主拥戴,似是很有同感。
“不过是几个帮众罢了,你身为堂主,怎地这般不顾及大局?”那人还是大声说道。
就在此时,一声痛斥传来:“够了!你们当我这个帮主是死的不成?”
此言一出,酒桌上顿时又有人忍俊不由,笑出了几声。
裘继龙闻言,倒是哈哈一笑,说道:“那些圣贤教养,最是狗屁谈吐,沈兄弟此举倒是深得我心啊。”
这一顿饭足足用去一个多时候,待时至后半夜,且稀有花样主喝得酩酊酣醉,方才罢休。
坐在他身边的,着一身玄色劲装,则恰是陈破军。见沈度看过来,陈破军也浅笑着点了点头。
酒桌上有一人,赤红衣装,身形高大魁伟,高出世人很多,其方脸淡眉,狮鼻阔口,看上去很有几分凶蛮之气,只不过他两鬓微霜,怕是要有五十来岁。此时现在,他正一脸不善地看着沈度,眼中暗含着怒意,想来恰是方才与陈破军辩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