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赶快道:“这个真假奴婢不知,但官方都这么说的。”
这但是问到她的长板上了,昭阳笑眯眯张口就来:“皇上晓得龙凤喜饼吗?”她俄然间放得太开了,抬眼才发明天子的脸上明摆着四个大字:朕不晓得。从速的,她自说自话下去,“这龙凤喜饼呐是湖北的传统名点,清甜香脆,大如月盘,每个足有一斤重呢!提及这龙凤喜饼,和刘备干系不小。有首民谣唱得好:刘备东吴去结婚,才把龙凤喜饼兴。”
天子身边的大总管德安替她通传,她拎着食盒轻手重脚往大殿里走,连步子都不敢迈大了。殿门关了,她缓慢地看了眼正坐在窗边看书的天子,跪下存候。
他这笑声很有威慑力,的确没有半分笑意,目光如炬,像是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大洞穴。昭阳不敢扯谎,却又怕贵妃将来究查起来她没好果子吃,便木愣愣地杵在那,不敢言语了。
芝麻咸香花生酥,怪味核桃,水晶软糖,另有五香腰果和双色马蹄糕……她一样一样经心筹办,还每样都亲身尝了尝,睡了一宿后确认本身还活蹦乱跳,没有抱病也没有哪不舒畅,这才松口气,将它们装入食盒里,送往养心殿。
皇上长得真都雅呐,昭阳有些失神。上一次见他时他板着脸,眉头一蹙,她压根不敢昂首瞧他,只觉九五之尊的威仪没法直视。可本日她靠近了看,才发明他就算是蹙着眉,也是个严肃都雅的天子。而眼下他竟笑了,红艳艳的唇瓣叫人想到熠熠生辉的玛瑙串,那双眼睛乌黑透亮,像墨一样透着书香。
第二杯端给德安:“大总管您喝。”
第三杯给本身,豪气万丈地对着天子一敬:“奴婢今儿得见龙颜,三生有幸给皇上您献宝讲故事,真真是上辈子修了几百年的福,坟头上冒青烟啦!”
昭阳替他夹起来,服侍他吃,见他神采不错,才谨慎翼翼道:“皇上,吃这些零嘴儿合该用手拈着吃才是,这筷子虽好,但到底就没了吃零嘴儿的落拓劲。您瞧这核桃,这花生,奴婢看着大年三十儿在太明湖边看焰火的寺人宫女们都是捧在油纸包里,一颗颗往嘴里扔,嚼得咯嘣脆,如许才成心机呐。”
将计就计这一招,何止诸葛亮,他也会使。那他呢,他又算不算得上这天底下顶顶聪明的人?
第二日,她将前所未有的热忱投入到做咸食零嘴的大业当中,毕竟是天子要的两包零嘴,她连每颗花生、每棵核桃都在净水里淘了一遍又一遍,仔细心细,一丝一毫都不敢草率。
阖宫高低都晓得天子病了,这些日子司膳司送来的炊事无一例外满是合适病人的平淡口味,就连十全大补汤里的盐也搁得极少。补品与鸡鸭的腥气压不下去,底子难以入口。天子吃了大苦头,可这将计就计的体例是他自个儿出的,怨得了谁呢?
昭阳一惊,收转意神:“回皇上,是奴婢……教贵妃娘娘做的。”
贰心心念念那日去太庙前吃的那包咸食,好不轻易等来了,却还要命人按端方替他过一遍口。天子顿了顿,指指昭阳:“何必那么费事?就让这丫头替我尝尝吧。”
天子也没计算,倒是真如她所说,用手拈了颗花生扔嘴里,半晌后唇角一弯,轻哂:“当真安闲很多。”
天子有令,昭阳去养心殿这事须得守口如瓶,不得别传。昭阳一心做个循分守己的小典膳,当真推行天子旨意,绝口不提当日去了养心殿之事。
没想到本身还能派上这用处,昭阳恭恭敬敬地领旨,挨个儿把食盒里的东西往嘴里送。这些可都是给天子的吃食,用料讲究,与那日她给本身做的全不是一个层次,她吃得很满足,眉眼间都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