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恬长长叹了口气,接过茶一口喝了,绞动手又来回走了几圈,看着青枝叮咛道:“去请水先生过来发言。”青枝承诺一声,急步出去,不大会儿,水秋娘就跟着青枝进了上房。
李恬垂着视线曲膝谢道:“不敢当,四爷公事沉重,如何能为了这点小事迟误四爷,这车轮我这车夫就能修。”
“五娘子真是兰质惠心。”四皇子心猿意马的看着那双手和被揉在指间的珍珠,忍不住赞道:“五娘子的帕子真是新奇,这几粒珍珠缀的恰到好处。”李恬手指僵了下,她的话莫非他没听到?盯着她的帕子干甚么?这帕子是她的小弊端之一,她一严峻或是做甚么入了神,就爱揪衣服角帕子角甚么的揉来捏去,外婆就让人在帕子四角缀上珍珠、碧玉珠等,好让她揉捏。李恬团起帕子,手往袖子里缩出来,仿佛正用心的看着车夫和几个长随修车,没听到四皇子的话普通。
“你说的倒轻巧,那是皇子!能是说不承诺就不承诺的?”青枝看着悦娘顿脚急道,璎珞忙沏了杯茶递到李恬面前劝道:“五娘子别急,你不是常说,越是大事越要平静么,先喝杯茶,必定有体例。”
四皇子眼里哪有悦娘,紧几步超出她和李恬并肩而行,出了帷帐三五步,就伸手拦住李恬道:“就在这里看看吧,分袂得太近了,把稳被他们冲撞了。”李恬只好停下,四皇子接着道:“我打发人到勇国公府上替你说一声吧,免得勇国公佳耦担忧。”
“五娘子不喜吃茶汤,好长时候没点过茶,都陌生了。”璎珞听出水秋娘是说她这点茶的技艺没有长进,忙陪笑解释了一句,水秋娘笑着抿了口茶,转头看着李恬,等她说话。
“跟在清风楼门口就停下了,他还能跟进府里?跟出去干吗?提亲?”悦娘掸了掸衣衿道,李恬沉着脸没答话,一起疾行回到青桐院,在屋里急步转着圈子,只转的裙袂飞扬,璎珞惊诧看着李恬,青枝忙附耳上前,将路上车坏碰到四皇子的事说了,璎珞听的双眼圆瞪,看着青枝又看看李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敢当,这帷帐里有些气闷,四爷且宽坐,我到内里透一透气。”边说边站起来,不等四皇子答话,转头看着悦娘道:“我们去瞧瞧车子修好了没有,跟伯母说了未正要到家的,再不归去,一会儿伯母该遣人寻过来了。”悦娘瞄了眼已经紧跟着站起来的四皇子,不客气的挡在李恬身后。
李恬转头看着帷帐外的垂柳,心机微转笑道:“就因为这像,文人才子才喜好用蒲柳之质来喻女子,可惜这蒲柳之质种在路边才有如许的风韵,却登不得玉堂金马之家,蒲柳与金马玉堂两不适宜。”
悦娘摊手摊脚坐到扶手椅上,看着李恬道:“别转了,转圈有甚么用?能有甚么大事,就算他来提亲,你不肯意嫁不承诺就是了,他能如何着你?总不能强抢吧。”
李恬起家给水秋娘见了礼,水秋娘四十多岁,面庞平常,却身形婀娜、风采极好,行动言语皆极暖和却不容人靠近,她自小因琴艺超卓选入宫中,五六年前,也不知甚么启事出了宫,被李恬外婆请来教诲李恬琴艺,她平常糊口极其精美讲究,独居一院极少出门,对畴前各种更是绝口不提。
李恬在二门里下了车,惊魂不决的看着悦娘点了点车后道:“走了没有?没跟来吧?”
“这算不得迟误,”四皇子言语暖和非常:“我既碰到了,如何能置你于不顾?我们到帷帐下坐着等一等,一会儿就能修好。”
“你?!”李恬被他一句话揭底揭的又羞又恼,见李恬真要恼了,四皇子带着满眼满脸浑身的笑意,忙陪着丝小意笑道:“畴前广泛,现在或许已经改了,是我没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