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帮不上忙?普济寺的大徒弟说,男人阳气旺,能驱鬼邪,我又是皇子,这一身的气势,守在你身边,指定百邪不侵。”五皇子正色道,两人正闲话间,李恬只感觉肚子一阵酸痛,忍不住蹙着眉头,叫过璎珞低低道:“又想出恭,莫非吃坏了肚子?”璎珞呆了呆,声音微颤道:“怕是要生了!嬷嬷们交代过,如果感觉象是坏了肚子,就是策动了!我去叫熊嬷嬷!”
“谁?福安王妃?”
“喝杯茶消消火。”俞瑶芳倒了杯茶递给他劝道:“蒋九爷脾气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他甚么时候误过事?他到寺里闭关,必然有非闭关不成的事儿,兵马过冬是要紧,蒋九爷的事必定比这事更要紧,你先别急。”武思慎接过茶一口喝了,将杯子递到俞瑶芳手里:“我是替他急!黄按察急着寻他,都放话儿要参劾他了!明天都城又来了天使,传了上谕,指明要我和他一起回兵马避冬的事,另有学政那边,他承诺了要给学子们上课,你看看,这一堆的事!”武思慎说的又急的火冒三丈。
“快拿来我瞧瞧!请师太解了没有?”俞瑶芳忙丢下武思慎叮咛道,门帘掀起,小丫头捧着根红头签出去,曲膝呈上禀道:“回夫人,是枝上上签,明空师太说了,抽了这根签,不拘求甚么,都是大吉大利。”
从拂晓比及中午,又从中午煎熬到傍晚,垂花门里一趟趟往别传的信儿都说别扭,可别扭如何还没别扭出来?!五皇子点着世人,若王妃有半点不好,他就把这满院的人都活殉了这话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总算是将将日落前,听到垂花门里传来的好信儿:李恬生了,母子安然。
“这也真是。”俞瑶芳听武思慎如此说,微蹙眉头也忧愁起来,武思慎重重捶了下几案,正要说话,内里传来婆子恭慎的回话声:“夫人,签儿请返来了。”
五皇子揪着温嬷嬷,问到李恬安好,已经喝了半盅参汤睡着了,这才感觉胸口透进了口气,双手合什,转着圈谢了满天神佛,这才和午后就等在中间的内侍一起,提了温嬷嬷早就备好的报喜提蓝,往禁中请见官家。
武思慎一阵风卷进正院,一把扯下披风甩到椅子上,吼声连连:“蒋九这厮到底想干甚么!?他是撞了邪了还是失心疯了?这都七天了!七天了!这是八月尾!兵马要过冬!要调配要安设!我一天恨不能当三天用!他竟跟个王八一样缩进那座破庙里不出来了!要不是……爷连那破庙带他一把火全烧了!”
“大哥经验得是。”五皇子低声下气态度极好,季后垂怜的看着五皇子,笑劝官家道:“五哥儿哪颠末甚么大事?女人生孩子是道鬼门关,恬姐儿又夙来娇弱,别说五哥儿,我这几天也是心神不宁,现在顺顺铛铛闯过来就好了。”官家听季后如此说,瞪了五皇子一眼,‘哼’了一声没再往下训,只严令他明天一早不能不朝,就挥手放他归去了。
离北安城一天路程的瑞安城是转运使蒋鸿和新任北路军节度使武思慎的驻地,蒋鸿住进了官邸,武思慎携家带眷,这一任又是十年,就另置了宅院居住。
邻近出产,李恬身子粗笨,胎儿往上挤着心肺,难受的夜里只好半躺半坐,睡一会儿就得醒一会儿,五皇子睡在中间榻上,听到动静比璎珞等人行动还快,不过他除了捧着李恬的腿脚揉几下,别的统插不进手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