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御天香：北宋女官香药帝国 > 第69章 执手
69.执手
刘清菁薄露笑意：“如此尚可。”
赵佶听了这些话都沉吟不语。倒是左正言陈瓘看出了他难堪之处,将章惇之罪从策立别人的话题上引开，进言道：“章惇独掌政柄，首尾七年，随其喜怒，恣作威福，薄神宗，累宣仁。又乐于用兵，乃至陕西民怨四起；好大喜功，大兴土木，耗竭内府之财。不顾人之怨怒，不惧天之谴戒，称之为流俗。还曾将邹浩等言官入狱以绝言路，天下震骇，人多自危。赖宗庙之灵庇佑，朝廷国度才未闹事情。哲宗信赖章惇，章惇却将国度废弛至此，累及哲宗。当年那些诡计密计虽多由蔡卞主谋，倒是章惇在判定力行。蔡卞虽已贬放于外，但章惇若在朝廷，如何能除祸国之根？”
赵佶笑而不语。
蕙罗一时髦起，提笔临了“卿佳不”以后数字请内侍带给赵佶：“吾诸患，殊劣殊劣。”
刘清菁做嗔怒状：“公然拿不出罢？你煞费苦心肠在宫中造这个谣，是想断了十二哥的念想，也逼蕙罗嫁不成他。现在又让十二哥出宫外居，想来我与你打这赌竟是吃了大亏，你先就把敌手赶走了，又把蕙罗捆在本身身边，却让我如何取胜？如此不公允，休怨我打消赌局。”
“但是，”赵佶噙着笑意道，“棒打多了，还是会痛的。”
太后醒转后不言不语，亦不进食服药，只是抽泣。赵佶在她床前再拜跪劝，她仍不承诺，对峙绝食。直到赵佶奉告她，已命令贬陈瓘的官，差监扬州粮料院，太后才勉强进食。
众辅臣皆称如此措置极其安妥。
刘清菁嗤地一笑，调子拖得委宛：“妾如何敢呐……”
十月，因太后不豫，赵佶打消天宁节庆典，赴南郊斋宫为太后斋戒三天祈福，按例不带女眷及侍女随行，蕙罗也留在宫中，但赵佶离宫第一天就差内侍送给蕙罗一封手札。
赵佶微微瞬目，却仍引而不发，对章惇未宣布任何惩罚。
蕙罗取了几枚置于香盒中，让内侍带给赵佶，又对他道：“斋宫清冷，请官家别忘添衣。”
数今后，赵佶循例偕太后、太妃、皇后及元祐、元符临幸蔡王府，留宴整天。
“别，”赵佶笑道，“姐姐若不满，这赌局我们稍作点窜。蕙罗本年十六岁，我们以两年为期，若她十八岁时还未委身于我，就算姐姐赢。若十八岁前被十二哥得了，我仍旧算输了。”
皇太后向氏还政后偶尔会到崇政殿或迩英阁，问问赵佶比来的政事，顺手翻阅一下臣僚的章疏。玄月十六日深夜，太后传闻赵佶尚在崇政殿批阅章疏，遂前去探视。
章惇先行避雨，乃至哲宗天子大升舆陷泞不前，露宿於野之事敏捷遍传朝廷，陈瓘与侍御史陈次升持续弹劾章惇奉使无状，乞请赵佶速降批示，先罢章惇职事，免其朝见，别与调派，再究查此前章疏中论及之罪，“别议典刑”。
刘清菁笑道：“酿梅你不是吃得挺高兴的么？”
蕙罗启开看，见上面仅三字：“卿佳不？”
刘清菁一伸手：“拿来。”
八月末,元祐皇后从永泰陵返来,对太后、太妃及赵佶哭诉：“灵驾发引至巩县时,赶上大雨，山陵使章惇竟然先去幕次蓬帐避雨，护送哲宗大升舆的臣僚侍从也接踵跟从，让大升舆陷于泥塘中，一向到夜间都无人摒挡，竟露宿于野。”
内侍道：“什物倒也不缺，只是斋宫要比禁中冷，官家说在那边住着也无趣，很想家。”
刘清菁道：“彤史记录。你若临幸她，彤史必有记录，且给我看看。”
太后愈怒，重重地把札子掷回案上。赵佶随之惊醒，见状忙一拂袖，把札子扒开，陪笑道：“臣僚误信谎言，胡言乱语，孃孃不必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