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也反身回屋,走到门边,大家面上都有些惶然,玄月瞪了一双大眼,缩在之桃身后,两个拉了手挨在一处,闻声里头说话,相互拉扯着回屋去,反是蕊香,立在屋门外,脚尖搓着地,见着石桂,张口想对她说些甚,却只动动嘴唇,没能出声。
归置查点都是琼瑛,少了东西,原就该是她先发觉,竟浑浑然不知,玉絮忙手忙脚的把香点起来,捧了个碧玺石的南瓜香炉来,点上梅花香饼,甩了火折子:“我们屋里又没甚人来往,如许还能丢东西,莫不是姐姐收在哪儿,时候长了忘了罢。”
一面说一面把大家都扫一眼,这东西是甚时候丢的都不晓得,不过是明天赋发明没了,常日放在柜子里头,又没人去拿,如何会晓得不见了。
“便是你没拿盖儿,莫非就不是偷了东西,被人抓着了也一样是打板子赶出去,你是宋家的丫头,在表女人院里,丢的是宋家的脸,你还敢伸这手……”石桂也不知她到底是胆儿大还是怯懦了。
石桂见她神采不对,忍了气道:“不过一个顶针,就值你一条命?”一把拉了她起来:“你如勇敢起胡涂心机,你死了不要紧,你另有三个姐姐呢,你说你丢了宋家这么大的脸面,老太太太太要如那边治你娘你姐姐?”
琼瑛本就不想放过这事儿,出去先睇一眼石桂,内心压着火,跟着皱了眉头:“线香筒上的象牙盖儿找不见了,自来了就一贯没点过香,也不知叫谁摸了去。”
如许的人,的确有理说不清,石桂推她一把,那象牙盖儿雕得精彩,顶上另有一块粉碧玺,这东西拿出去如何也得值个十来两银子,琼瑛说几两,还是粗算了。
打赏的东西,一件件都有来处,发下来的布料衣裳金饰,石桂还是成套的,有的都未曾上过身,铺了满床。
出去各床上只扫一眼,眼睛往玄月身上顿一顿,玄月也惶惑然看着她,冯嬷嬷露了点笑意,出门道:“我看过了,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