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从未见过这个,凑在一处看个新奇,反是裴姑姑笑了:“这东西宫里也有,厥后就不玩了。”宫里那一付是从宫人起,婕妤嫔妃乃至皇后,厥后垂垂不玩,也是为着皇后独宠,这些东西,虽是主位仁慈,叫故意人告上去老是犯讳讳的。
葡萄取了一只给松节,松节摇点头:“这东西性热,我吃不得的。”松节本来也是个聪明人,钱姨娘跟前是不能大声的,说话向来轻声慢语,石桂来了,也给她一杯茶几个糖果子,此时看她眼睛泛红,声儿有气有力,内心替她感喟。
“清楚是一付消遣用的棋,倒能夸这个海口。”叶文心看着风趣,把那弄法细细瞧一回,原是从“白丁”起,掷色子进身,一起入阁拜相。
葡萄红着一双眼,本来还不过是在木香松节跟前争胜,病中相处倒有了些真情宜,给她含了一勺子,拉着石桂到外头去,冲她摇点头:“里头破了,一向不好。”
冬至一过就是腊八,叶文心叶文澜姐弟两个虽是客居在宋家,却也得有过年的气象,叶家在京郊就有庄子,本来庄头都把东西折成现银子送到扬州去,这会儿既是有主家在,庄头便也知机,早早就送了大鹿黄羊獐子狍子,各色的稻米,冻冰上面捞出来的活鱼,一应送到冯嬷嬷处,再由着冯嬷嬷捡好的奉上来给叶文心。
梅片雪花糖是叶文心得的,她本就体寒,这些东西倒不大吃,包了一包给石桂,钱姨娘那儿的丫头挨了打,还是幽篁里找出来的药,玉絮在她跟前感慨两句,她便记着了,心底倒不是为那丫头,而是为着叶氏不平。
小儿夜啼,还贴了黄纸在后门路上任人踩,却如何也不见好,怕是冬至夜里抱出去受了惊,冲撞了甚么,钱姨娘月子还没出呢,就见天的在屋子里头烧香拜佛。
葡萄一只手揪着衣衿,见宋望海往屋里去了,这才挥手:“你从速走罢,下回可真别来了,过年的时候许了假,我们在乳母那儿见。”
一大盒子拎归去,底下的丫头婆子一人分了四五只,石桂留下一半来,预备着给葡萄送畴昔,叶文心一看她包点心,便晓得她要去看干姐姐,冲她点点头:“趁着热乎的,你去罢。”
裴姑姑虽是当管束姑姑,可教的体例倒是一宫主位的教法,叶家开给她银子,就是怕自家女儿进了宫,甚都不会,立不住不说,反叫人欺了去。
说着就要哭,石桂不料松节伤得如许重,抽了一口寒气,瞥见葡萄哭,从速摆了手:“你可不能沮丧,便是说这些沮丧话,她才更加觉着自个儿活不了,你得说病都好了,饭食都多用了。”
叶文心受教,石桂却觉出不对来,这个姑姑说是说出去教说话走路看人回话的,可话里话外却都是油滑情面,叶家如何就如许笃定,叶文心是必然能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