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目睹着明月过来了,两个一个讲道,一个连连点头,孙师兄旁的不会,信口开河的工夫最深,才闻声哭声,便说这是冲撞了。
明月怔一怔,忽的咧嘴笑了:“那体例可多的很,你怎的?要办甚么事儿?”他街面上混很多了,这些个三姑六婆的伎俩,再配上阴阳道术上的说法,拿出去唬人无往倒霉,孙师兄比他还更老道些,张嘴就能忽悠个六合人出来。
那便是钱姨娘的生辰,跟着又说出了小少爷的生辰,摇一点头:“这可不大好,里头原有一个属蛇,运势不旺,已经没了,再有一个属猴的,也不大好。”
“调开了就是,再把这符挂在小儿胸口,不日可解。”孙师兄是有报酬可拿的,宋老太太说要贡献,他反而不要,荒唐人办了荒唐事,趿着鞋子又走了。
明月添油加醋把事儿说了,石桂只奉告他葡萄在姨娘院子里头日子难过,他却自行添油加醋,竟还加得差未几,奉告孙师兄说这个丫头在姨娘院子里头服侍,不肯意当妾,想着体例要出来。
石桂等得心焦,火才刚烧旺,就闻声屋子外头有人跑过来,明月才刚睡醒,披了件道袍就出来了,见着石桂才想起要系衣子,咋咋呼呼:“你如何来了?我还想等东岳大帝庙会过了去看你呢。”
虽有官眷来此,圆妙观里这一群道爷还是懒洋洋的,也没人上前阿谀,连点香拎水也得宋家派了丫头自取,至于茶叶更是自家带来,张老神仙也就一年一复生日的时候,他这些徒子徒孙才本事烦些。
“无量寿佛。”孙师兄拖了长音,伸脱手掐了个诀,嘴里一通经文念下来,老太太先自恭敬起来,一篇经念完,孙师兄便道:“但是腊月初七,属虎的?”
二等三等月例差了好些,能回正院就是好的,何况三等的丫头也不必不时服侍着,倒比上面的轻易躲懒儿,老太太叶氏几位进了殿,石桂便把小厨房拎水煮茶的活儿揽下来:“我去罢,来了几次都是我去,我路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