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里不能吃荤,如果再不给些甜点,底下也受不住。折出来的河灯挂在廊下,红的绿的黄的,全部回廊都挂满了,石菊把石桂写好的折成灯,挂在她们门外,春燕眼儿一扫,瞧见上头写着字,问一声晓得是地藏经,晓得是石桂写的,冲她点点头:“你故意了。”
夜里放灯是管事婆子带着小厮往河边去放,院里的丫头只无能看着人出门,都往小池水阁边去,上头浮着满满的灯,拿竹杆儿搅动池水,那些个灯就飘来飘去,每盏都转起圈来,但上头的烛火又不熄来,这才算是好工夫。
淡竹这才信是端的下过雨了,半点儿没阴凉不说,反而更热了,她头发厚,恨不得一把都揪住了顶天梳起来,拿篦子篦过,懒洋洋起来去取冷粥,返来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脑门的汗,咋着舌头道:“你们猜我瞧见谁了?”
连着三四天没写了,墨条另有一半,石桂手痒得很,闻声石菊这么说,主张打到那莲花灯上去了:“还是你聪明,我如何先时没想到?”
石桂写的石菊叠的,两个都得着了赏,石桂经得夜里点灯的事儿,晓得叶氏是当真看重这些灯的,只来不及写了,到傍晚把叠的这些全往管事婆子那儿送去,石桂那两盏,让春燕收了去。
挣扎着撑坐起来,趿着鞋子下床去摸那滚落的撑杆,雨幕里透着一丝光,石桂挨到窗边去,正巧瞧见叶氏屋里的窗子被一只手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