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生得好,明月这么想,比外头那些个花灯,比夜里船上见着的银河,都还要更亮些,内心想了,再去看时,就更加感觉那两道目光灼人,不自感觉就低下头去。
明月倒了一杯桂花酿,石桂是头一回这么像样过生日,他倒是头一回坐着吃宴,这很多肉菜点心,于他已经是吃宴席了,本来只瞥见徒弟师兄吃过,自个儿连凳子都没沾过,石桂办了这些个,他一时倒说出甚么调皮话来,灌上一口桂花酿,咂吧了嘴儿;“这那里是酒,这就是甜水,不敷劲道。”
小厮酒醒了,外头虽还热烈着,宋家却到了锁门的时候,出来赶一赶:“再不清算了,叫巡夜的人瞧见,我也得吃瓜落,你从速着罢。”
石桂不错眼的盯着巷子口,内心盼着石头爹从巷子那头过来,或是给她带碗甘草雪水来,或是带上一碗酸梅汤,奉告她这半年里家里过得如何,秋娘是不是还跟着出去采茶,喜子读书了没有。
今儿是家宴,能闹的人就只要一个,除了宋之湄再没旁人,石桂还没问,淡竹便道:“大女人可真是发癫了,竟说出那等话来。”
石桂是从厨房里取出来的,给丫头女人吃的,能有甚么后劲,她伸手就要打明月的头,明月还没等她的手到脑门前,就侧了身子避过。
明月因着同老兵混得好,他们寻乐也带着他,说要带他长长见地去,让这个小羽士晓得晓得花娘生得甚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