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又不能吃冰,把樱桃在井水里头湃过,倒能取些凉意,淡竹石菊往千叶那儿走上一遭,她那边屋子背阳,比别地儿都要阴凉,可也多虫,石菊要送生石灰去,淡竹一道凑个热烈。
干脆叨说个不住,一看生了,又想伸手又不敢碰,石桂搁下篮子,抽了手扇风,身上一阵阵的发热,脸都烧红了,现在另有甚么不明白的。
石桂搓搓脸儿,站起来要说话,淡竹便“咦”一声,连猫儿也不看了,跳起来道:“你才刚就是这么返来的?可有谁瞥见了?”
想一回院子里头给猫儿接过生的,怕只要宋勉了,吃紧去找他,宋勉传闻是本来那只黄猫的崽子都要生小猫了,让石桂把猫儿抱出来看看。
本来的小箩儿已经盛不住它了,买个草编的平底篮子来,里头垫上旧衣软布,狸奴在外头转了两圈,扒着篮框躺在内里不转动了。
狸奴吃足了就睡,几个拿了箩儿往石桌上一搁,春燕繁杏也凑过来看一回,还是把老太太那儿的古月叫了来,古月一摸肚皮,说是这两天就要生的。
石桂只得坐着等,狸奴叫一声,她就应上一声,还是个毛团子的时候就在她面前长起来,它疼得直叫,石桂如何不心疼。
“细心它挠你。”说着把石桂拉过一边去,因着碰了她,偷偷觑着她的神采,见她全然不感觉,这才松一口气。
石桂守着它,先还当它是热的,这会一看是要生了,急的从速抱了它出去找宋勉,两个早就说定了处所,窝到石书屋里去,外头一声闷雷,狸奴耳朵一竖打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