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全脱下来,才要洗衣裳,就被淡竹拦住了:“你要死了,这会儿碰凉水,是嫌不享福呢。”
跟着几天断断续续时偶然无,肚子却如何也不疼,石菊看着恋慕:“我如果有你的一半就好了,也不必月月都受一回罪了。”
到了八月十五这一天,宋家接着族中的信,宋荫堂正式出继,过继到宋思远的名下,老太太正坐在堂上,一家子弄玉轮,闻声信双手合起来念了一声佛:“给家里的下人加一个月的月钱。”
淡竹咬了唇笑,一面笑一面又剥一只蜜豆元宝粽,挑了上头的蜜豆给狸奴吃,石桂点点她:“细心吃多了积食,闹肚子我可不管你。”
按理还该赐一份九子粽的,一串粽子上头有大有小,统共九只串在一处,甜咸参半,系上各色丝绦,原是民人取意中子多子相赠的,既有了吉利意头,宫里头也分送下来,跟元宝粽枕头粽一道赐下来。
石桂笑一声:“可不是,看他的模样,这只猫儿也不是看书斋捉老鼠用的。”小猫儿抱着尾巴打滚,宋勉能不错眼的盯着,那里还舍得它抓老鼠。
宋老太爷谢过恩,一样样细细翻捡,身上高位,还能全面详确,就已经可贵,看完了才叹一声:“陈家倒是养了个好女儿。”
为着怕震惊宋老太爷的心肠,这回送下来的,只只缠着红绿丝绦,咸的是蛋黄,甜的是豆沙莲子松仁,一只叠着一只摆得满满一个托盒。
这些东西样样细备,金箔做的骑马健人,八宝群花的绉纱豆娘,彩纸绫罗扎的艾虎,木漆匣子里头另有一把新剪下来的石榴花,有花有叶有枝有蕾,翻开来还闻得香,小寺人笑盈盈:“这是我们殿下一早上亲手剪的,上头的绿罗带儿是太子妃系的。”东宫里遍植石榴树,这会儿恰是着花的时节。
“这架子上生的本就酸,紫透了的都不甜,这很多吃食,你恰好要吃这个。”石菊咬了小螃蟹,三小我挨在一处笑闹,十五的玉轮又圆又大,透过葡萄架子,看着伸手可及似的,三小我都有了些酒,嘴里咬着竹签儿串肉,淡竹推一把石桂:“你阿谁小羽士,真不来了?”
既是过寿就要吃长命面,石桂拿了半钱银子出来,置上两盒子吃食,跟淡竹石菊缩在葡萄架下,这会儿的葡萄还泛青,淡竹吃了一个皱了脸儿,全吐了出去。
信里说她正住在庄子上,跟着叶文澜一道,父亲就快续弦了,取一个五品文官家里的女儿,三书六礼都下过了,就等侧重阳以后讨进门。
叶氏立时就给沈氏的娘家送信去,她是姑姑插不进手去,那头倒是娘家,哪怕把叶家姐弟接回沈家去,也比呆在叶益清眼皮子底下更好。
叶氏自打出嫁,连自家都断了联络,沈家如何更不晓得,只晓得沈氏的父母过世了,只要一个哥哥还在,哪晓得去了信久久都不回,好轻易盼着了,上头写的倒是沈家已经晓得叶益清要续娶的事,叶益清一早便把沈氏的嫁奁收拢了,归还给沈家去,等叶文心叶文澜出嫁娶妻时,再行偿还。
这些话对孙子却不能说,宋老太爷想一回儿子,再想一回叶文心,长长出一口气,太子的事儿他都不愁,孙子却叫他前退都不得。
进是进不得了,退又退不返来,只要叶益清在一天,叶文心的婚事便由不得她来作主,她本来人就肥胖纤细,夏季里更是瘦了一圈,宋老太太看在眼里,劝了她道:“这事儿,你同我都作不得主,你又何必自苦。”
石桂一想到明月,便是那付涎皮赖脸的笑模样,“扑哧”一声笑出来,便他不在,必也在哪个处所活得活蹦乱跳有滋有味的。
石桂年年生日都有赏,今儿她作东道,偷偷摸摸往葡萄架子上面摆了几个食盒子,烧猪肉炸螃蟹,孝期虽没过,端方却越来越疏松,底下的丫头婆子早就开了荤,石桂从厨房顺了一壶酒,切开鸭蛋,挑开里头红澄澄的蛋黄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