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着人把石桂叫了来,半掩上房门,一句真一句假,话赶话把戏演了,锦荔听得咋了舌头,再没成想石桂当着春燕还能如许强,竟一句软话都不肯说,眨眨眼儿,里头已经争完了。
石桂靠在车壁上抹眼泪吸鼻子,外头一向没有车响,只闻声车轮子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好半晌才闻声外头出了声:“你别哭了。”
两个说话,锦荔几个俱都听着,锦荔只当石桂出了错,眉毛一挑就要笑,淡竹石菊却面面相觑,听这两人说话的口气,倒似不是小事。
出了城再往南走,快到傍晚,才到了宋家的别苑,说是别苑,不过是个四进的院子,不比金陵大宅,也不比甜水镇上的老宅,门前没挂灯笼,院门紧闭,马车是绕到后门边才停了下来。
似石桂这个年纪的丫头,能写会算识文断字的,约摸值三十来两银子,比全灶丫头还更卖得出价,春燕是晓得她这两年间才攒的钱,能攒下三十两来,日子不知得过的多紧巴。
春燕推开门,满面寒霜:“你清算了东西,自家去庄子上头罢。”
这两个一个管人事,一个管帐目,少一个都不成,叶氏这会和儿要把石桂给了叶文心,春燕就已经担忧起来,叶氏的身子一年不比一年好了,早些年还能本身理帐看帐,这一年年的病着,连对帐都是她跟繁杏两个办的。
春燕挑中的,一个是石桂,一个就是石菊,石菊细心妥当,贴身服侍叶氏最合适不过,交代她的事儿都能办的圆,再有个半年提成一等的,也不怕玉簪迎春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