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过世一年以后,又折腾着要续弦,做后代的不能管父亲的房里事,两姐弟住在乡间,只作不知,到押送进金陵的时候才晓得叶益清竟有两个姨娘两个通房,沈氏没了,就是这两个妾筹划着家事。
叶文心听得这一句,这才胸膛起伏,一声声抽着气,石桂也想不到甚么话能劝她的,叶文心哭得好久:“早晓得,早晓得就该把她们都放出去。”也不晓得哪个主家买了去。
石桂还真不晓得,她连叶文心是如何出来的都不晓得,叶氏的筹算一件都式微实,又不敢这时节触着叶文心的苦衷,干脆不提,没成想叶文心本身问出了口。
石桂进了门,叶文心叶文澜两个都恹恹的,才从监狱里出来,身上总有些不好,又不敢去请太医来看,只寻几个行脚大夫,摸了一脉都说身子太虚,不敢用药,得渐渐摒挡起来才成,怕一碗药下去反要了性命。
别苑里只留了一房人家看屋子,两个守门的,一个上灶的,主家另有个十来岁的女儿,叶文心穿的就是她的衣裳。
本地官府上呈报上去,再由着官府报给穗州府,穗州府归了档,隔年申报上去,这一圈就算走完了,叶文澜这个名字,也就死得透透的了。
叶文心木木呆呆的,闻声说话便依着她说的办起来,到回过神来,她自个儿把嫁妆梳子都摆好了,捏着木梳苦笑一回:“文澜是不是立时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