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日里也没甚事,你如果得闲就多来走动,定了日子,我们往女学去。”纪夫人笑一回:“本来姐姐在时,我们俩便说想开个诗社,你初来怕不晓得,穗州城里有很多学馆诗社的,三月蒲月七月,逢着单数就要开社作诗,州府县学书院,都要交诗稿,贴出来叫人盖花签,哪个花签很多,哪个就算是得了魁首。”
喜子也守着门边,秋娘虽疼他,他却晓得家里主事的是姐姐,作了三小我的主,石桂拉了他,他还不肯进门,悄声同她筹议:“明儿我们去找吴大人罢。”找到吴大人,就是找到了明月,石桂咬咬唇,拉了他的手:“好,我们明儿就去。”
纪夫人说要买地步,底下人哪有不经心的,细细挑捡了奉上来,一半是买的一半儿算是送的,便她不占这个便宜,总也不亏损,说是说趁着地价便宜买的,又有哪一个敢收了高价去,若不是她出面,这会儿叶文心再置产,平白贵了三分。
“女学馆这几年生源日少,若以生存论,那是功德,若以传承论,便不是功德了。”开了海运这些年,又有船往西洋去,城里开了很多家丝坊绣坊,走投无路的女人越来越少,凡是能忍耐,就能过日子,哪一个还想着读书明理。
叶文心悄悄听着,如许的诗会同女学馆怕没甚么干系,男人看着女人写书作文,眼孔恨不得抬到天上去,自古到今,词妇也不是无有,可百年来让人称道的也不过是那几个,才之可强,到了男人嘴里就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