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听了一怔,怪道这些日子姚汪两位姨娘脚步殷勤,袜子鞋子腰封披帛,这些活也不晓得做了多久,一件件的奉上来,石桂先还当是想跟着叶氏出门去,厥后才晓得,二女人三女人两个还得去参选。
叶氏拿扇子遮了脸,进门过了轿厅,一西一东两条路,西边是花圃子,东边是正堂书楼,男女眷分开,早有接迎的婆子迎了上来。
竹香子就是竹编的熏笼,倒似个小方桌那样大,罩在铜盆上,在上头铺上叶氏明儿要穿的衣裳,先两面都熏过一回,再把竹香子抬起来,换过一回水,在铜盆里头搁上个香炉,梅花饼子掰碎了扑灭,浅浅一层热水没过炉脚,玉兰教石桂翻衣裳:“这么熏着,衣裳就不染烟气了。”
石桂理衣裳,那两个就团动手,淡竹咂了嘴儿说口淡想吃咸的,石桂抓一把瓜子给她,淡竹有滋有味磕起来:“你这下子可算有眼福了,纪家的女人不定就是太子妃呢。”
这话一说,良姜木瓜都羡慕的看了她,石桂也没想到能跟着出门,夜里就问淡竹石菊:“跟着太太出门,可有甚么忌讳?”
宋家很少办宴,宋老太太爱佛道,叶氏自来不喜这些,甘氏倒是想办的,可却插不进手,现在女儿要结婚事了,这才急起来,如果没处寒暄,那些个夫人那里晓得她女儿的好处呢?
甘氏见路走不通,不得已求了宋望海,零琐细碎寻了很多话头来,恰好叶氏不闻不问,就是不接这个口。
老太太没应,甘氏又送了些重阳糕点来,还令人搬了两盆绿菊,一盆让叶氏赐给了钱姨娘,一盆搬到两个女儿屋子里。
自生下来宋荫堂,宋望海就再未曾在叶氏院子里过过夜,淡竹石菊咬耳朵,叫石桂闻声了,她吃了一惊,怪不得甘氏跟叶氏家世不同如许大,却敢这么闹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