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利和赵长顺聊得欢畅，铜头坐在灶前烧火，袁宗道问他道：“铜头，你家候爷宰羊煮肉的挺谙练啊，日子过得还利落吧？”
“这么好的菜，得下着酒吃才得劲。”刘体纯提起脚下的酒坛子，袁宗道赶紧接了畴昔边给大伙倒酒边说道：“二虎哥，我来，我来。”
“长顺，好见地啊，兵戈不会含混吧？”
这年初已经有了蒸馏白酒，但浅显人家普通不会那么费事，都是煮的米酒，或者酿果酒，也就是十几度的模样，比啤酒高不了多少，何况现在粮食金贵，更没有人酿高度白酒。
大师早就饿得不可，先吃了半碗羊肉，一碗羊汤垫底。
袁宗道被噎了一句，却只是“嘿嘿”一笑，并不活力。
李元利把汤里的松针全数捞出来，又往里加了盐，然后舔了一下筷子，铜头赶紧问道：“候爷，味道如何样？”
“莫非神仙连杀猪宰羊的本领也教？候爷本来源来没干过这些事情，明天却干得那么敏捷！”铜头最后迷惑地自言自语道。
“回候爷话，说实在的，谁不想过安生日子？不过我们现在是能够在这儿屯田，但是等内里鞑子夺了天下，他们必定不能让我们自在安闲地在这儿屯田吧？到时鞑子出兵来攻我们，我们如何抵挡得住？使惯了锄头，要想再耍刀枪，可就不轻易了吧？”
高夫人眉开眼笑地喝了一口，李元利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却俄然面露忧色。
“不好吃！”李元操纵心苦着脸，随即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少不了你们的，等会给兄弟们端点去，人多，就尝个味道。长顺，等下给你们也留一碗。”
“多谢候爷！小的必然学好候爷传授的‘知识’，不给你白叟家丢脸！”赵长顺翻身便想下跪，李元利赶紧拦住他笑道：“你比我还大几岁，叫甚么白叟家？”
袁宗第瞪了他弟弟一眼，却没有说话。
“羊肉加骨头用大火熬出来的汤，就会这么又白又浓。”李元利啃着碗中那条羊尾巴，连头都没抬一下。
赵长顺听得眉开眼笑，候爷但是神仙弟子，他的“知识”现在都只传给军中的将领，如果能够学得一鳞半爪，说不定就有出头之日。
“候爷，应当好了吧？”王拙咂巴了一下嘴问道。
李元利不由得挑了挑大姆指，这一个烧饭的厨子军都能看出此中的短长，本来汗青上的夔东十三家各部首级却看不明白，最后等来的就是没顶之灾。
大西军的孙可望，本来也不是跟我们一样都是流贼？现在人家但是朝廷册封的秦王！虽说这朝廷现在不景气，但好歹也有阿谁名分，谁见了不尊称一声“王爷”？
李元利拿起一双筷子往羊肉上插了一下吼道：“拿筲箕来！把肉切了重新下锅。”
这几坛米酒还是高信从土家人手中买来的，非常不轻易。李元利见每人面前的碗里都倒上了酒，连高夫人也不例外，这才双手端起酒碗对高夫人道：“奶奶，孙儿敬您一杯，祝您寿比南山！”
伙房里其他几个厨子军听长顺这么一问，都放慢了手上的活计，侧着耳朵偷听。
一晃过了一个时候，大锅里的羊肉已经披收回了浓烈的香味，汤已经开端泛白，几个大男人围在灶台边，盯着内里翻滚的羊肉流口水。
“那你们是想一向在这儿呢？还是有其他的设法？”
“利落个屁！我们这两年连猪肉都没吃上过几次，还羊肉！这一回你们脚洗得好，来就碰上高信买粮返来，趁便买了猪羊过年，这才气有羊肉吃。”
“那是！仗打急了我们也是提刀子就上，何况我们就在中军，也有保护中军的任务呢！”长顺满脸高傲，“要论刀法，咱长顺也不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