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殿上,苍文忙见礼道:“师父,徒儿负您所托。”
这边敛光居上,弄丹赤武二人已至有尾榻边。有尾见状,也不言语,悄悄瞧了一眼,便又阖目养神。
弄无悯似是看破苍文心中所想,缓道:“近晚膳时候,你且往敛光居看上一看吧。
“师兄,你也来了?”赤武应道。
“徒儿明白,徒儿服膺。”苍文又拜,接道,“师父,藻圭镇之事已妥,那辞仙楼疑团实为两新修之镜妖所为。”
弄丹欲言又止,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弄丹不再作声,握上赤武两手。“稍后趁夜色我们去敛光居探探有尾可好?”
“我明日一早即往贯日崖,虽我姐妹受此惩办,却能为宫主除害,自是无悔。”弄琴说着,又看看弄柯,“只是,弄丹年幼,将她牵涉此中,实是不该。”
“徒儿本日刚返宫中,遇此危急,未才气保同门安然,反而又为......”苍文现在却讲不出有尾名字,支吾着,又道,“徒儿实难推辞任务。”
“先进些吃食。”说着,苍文将粥舀了递畴昔。
弄墨接了来,便迫不及待涂在面上。
“果是二姐最为清楚宫主脾气。只是,虽宫主方才出关,却似洞察统统。”
苍文梗住,轻声应道:“徒儿未能查出起因。”
有尾还是不该。
苍文走近,见有尾面色惨白,刚在路上排练数遍的指责已是全数梗在喉咙,唯剩疼惜:“有尾,你身上可还痛?饿不饿?我带了些甜粥,你需补补力量才是。”
苍文闻言心中稍感轻松,突又想起一事:“师父,那镜妖临终曾言‘镜妖之密难以勘破',却不知所谓何意?”
“一丘之貉,无需作态。”有尾心中还是憋闷,痛感又至,她悄悄一哼,缓道。
弄无悯不再问话,苍文忐忑,道:“那藻圭王爷现应无虞。只是徒儿此行,似有人暗中相帮。”
苍文将甜粥舀好,吹一吹又递畴昔,“你另有伤,先将身子养好才是闲事。”苍文转头看看弄丹赤武,“何况,我从未怪你,他们亦是如此。”
苍文自从知日宫主殿返了卧房,便一向坐立不安。心中想着沉寂下来,渐渐梳理后果结果,可对有尾安危实难轻放;又生着本身的气,悔怨当时就那么仓促分开,未能探看有尾伤势。思前想后,苍文正待前去敛光居,不想却被门口一小厮叫住,说弄无悯在主殿候着要他前去报禀辞仙楼一事。苍文不敢担搁,便吃紧前去知日宫主殿。
弄无悯淡淡道:“每类妖属皆有密不过传之神技宝贝,只待其用心修习,或得奥义。”
“她们诬我并不打紧,可你们皆为我信赖之人,你们疑我,叫我如何自处?”有尾冲弄丹探脱手去。弄丹见状,忙上前握起。“我知对你不住,但我羞于言辞。委曲痛苦莫辩,肝火焚心,也就铸下大错。”有尾柔声道,泪水夺眶。“你们,莫要怪我,可好?”
弄无悯低眉看看,少顷方道:“你为藻圭镇解此忧患,自当嘉奖。且此乃你初次下山措置事件,有此成果,为师甚慰。宫中所学总归呆板,临大敌而稳定方显应变之能。”
“不幸了我,好端端装疯卖傻。”弄墨接话道。
赤武点头,也不再言语。
稍晚,待三人拜别,有尾这厢展转难眠,心道:事已至此,若不能重修旧好,想来接下去宫中日子定是弥艰,不如让步一步,也好让那三民气有亏欠。
弄柯也不接话,给弄墨递上一物,八角之形,银质镂空。
“现那镜妖地点那边?”
“有尾,我并未诬你。自入知日宫,莫非你不见我为人?我那晚确是见我三姐失魂魔怔,我......”
“那也要问问,为何短短光阴,就能跟那小妖变得这般水火难容?她若施法,你怎逃得了第一个去?”弄琴似是指责,又像调侃,边说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