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两刻,无忧面上眼泪方干,却还是止不住抽泣。
赤武一笑,道:“我这正欲往杯水殿,便是应了师兄拜托。想你二位,倒是互作惦记。师兄服了师父解药,日渐好转,只是师父叮咛,这几日最好还是多多闭目,以养心神。”
无忧低了头,又闻弄无悯道:“青姬夫人之事,若你想以俗世之法处之,便择日下山,开墓立碑,聊作安慰。”
“此处,驰名。”弄无悯又再向前,迎上那妇人。那妇人抬手,似是轻抚弄无悯面庞。
无忧知其惦记,低眉应道:“得宫主开解,存亡去留,无半毫可自夺,也只得随它而去。心虽痛,智已开。”稍顿,又道:“文哥哥可好?”
思及此,无忧长舒口气,见弄无悯颊上却有淡淡泪痕,脑中浑沌,抬手便抚上其面,悄悄抹了去。
“可否入内探看?”
“宫主,您出关,却不知解药炼得如何?”无忧这方记起。
无忧闻言,抬手便伸向苍文眉间,手掌一盖,苍文应势阖目。
赤武又笑,转头便引无忧入了堂中。
无忧含笑,又再叹口气,已至冰室上层。
“你守在此殿,恐不知岁日。旬日已到,解药已成,苍文服下,伤处早解,想来再需两三日便可同先前无异。”
“你若能这般想,也是善事。只是卸甲终是你父,他与青姬夫人恩仇,本已难理,你是后辈,不便多涉此中,毕竟,子不言父过。”
“当年我未及束发,父母为着金乌丹,下完工谜。我尚为冲弱,便尽失双亲。现在光阴已过千载,我却仍难停歇此痛。那金乌丹,连累甚重,而我双亲,不管存亡,唯金乌丹可告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