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亦是轻笑:“把戏?何来把戏?不鹿先生何故晓得?”
弄无悯闻声朗笑,后便应道:“小君现下倒是更加舍不得离岛返宫。”
“倒是五百岁前,吾等搏命,救得一人,名唤‘荒废’。”袁不鹿抬掌,轻拍额顶。
袁不鹿假作推拒,抬头应道:“老朽特携岛民前来,跪乞神仙施救!”
“角蟾食人,凶毒若此,怎得不鹿先生同岛民反是不碍,不但得保性命,且可长生不死?”
“不鹿先生莫忧。若岛人誓心,进退如一,吾等自当保尔等安然。”
无忧唇角一抿,正待启唇再探,却闻弄无悯轻咳一声,轻道:“不鹿先生之言,吾同内人深解其意。百姓为重,吾自不成坐视。然,角蟾若当真这般凶毒,难保其不藏它计,如果吾等反击不中,为其遁逃,待吾等离岛,恐岛民后患无穷。”话音方落,弄无悯眼风一扫,见袁不鹿同堂下诸人俱是股栗,弄无悯轻笑,又再接道:“为保无失,吾尚需借力岛人。”
“以虚期实,以暗冀明,便如以牛毛易凤皇之羽,这般买卖,吾怎轻应?”
无忧初时巧笑,然不过半刻,又现笑容,托颊自道:“昨夜见欃枪射月,吾便心知,绝无功德。”
“其怎料定夫君必为其言所动?”
“神仙之意.......”
“小女实有一事不明,可否请不鹿先生解惑?”
无忧闻声侧颊,轻道:“夫君且言。”
消停两日,这日已过中午。无忧支肘,空腹沉声:“怎得本日还未送膳?”
“不鹿先生但是希冀吾等循路而入,探得角蟾地点,攻其不备?”
袁不鹿怎不解意,然其一时支吾,搔首喃喃:“这......这......”
袁不鹿沉吟半晌,摇首应道:“甚多,甚多,老朽年龄已高,又经七百岁余,怎还记得细心?”
“神仙......未见......未见......”
无忧心下嘲笑,悄悄计算:汝这老儿,果是偶然之辈,怕是晓得此番避重就轻,不过徒耗工夫。念及此处,无忧眨眉二三,面上反是挂笑,轻柔又再上前,轻搀了袁不鹿往堂侧椅上。
“恰是,恰是!”袁不鹿面现忧色,定睛一看,见弄无悯同无忧俱是冷眼,勾唇不言,袁不鹿心下一怔,垂眉轻道:“若可取角蟾性命,一来岛人无需受其奴役,二来外人无需枉送性命,此举,定是天大功德!”
无忧轻笑,侧目瞧瞧弄无悯,再未几言。
“角蟾?”弄无悯仰身向后,朗声缓道:“此物何物,闻所未闻。”
无忧心下暗笑,立时策应:“此人现在那边?”
无忧心焦,闷闷不乐,唇角一耷,起家向外,恰于此时耳内得闻足音,混乱无序,阖目再辨,这方皱鼻,回身轻唤弄无悯:”夫君,说到便到,“无忧巧笑,立时接道:”然,一方提篮盒,却要十数岛人同送,倒不知这一餐是多么菜色?“
半刻以后,便见袁不鹿仆身,虾腰在前,后随岛人十逾,俱是攒眉拱手,佝身如病。
袁不鹿点头如捣,少待半刻,终是沉纳口气,缓声言道:“百岁之前,吾等为一凶兽所掳,带至此地,自言其为角蟾,乃是南海神兽,又言此岛灵气迫人,长驻不离,便得长生;吾等欣然,志愿在此安设......”袁不鹿一语未尽,眼风偷扫长官上弄无悯,见其面色变亦未变,喜怒难辨,这便展袖至额,拭泪拭汗。
袁不鹿闻声顿首,唯唯应道:“神仙勿恼,神仙明察,老朽自当言无不尽。”
“请君入瓮,关门捉贼。”
岛人得令,拱手策应:“然不过墉善堂一夜,那人便失落迹,吾等寻遍墉善堂表里,又再沿岛查探三五日,毫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