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冶伉俪对视一面,各自长叹,顾冶单臂微抬,轻道:“你等且退下吧。”
“祖父同诸仙友论道喝茶,恰闻弄老宫主久蛰千年,重现人间,伤害妖属,血雨腥风;又知无悯兄长孤苦冲弱,负担知日宫大任至今,呕心沥血,现却反诬作小人,为千夫所指。祖父自是难平......“
盏茶工夫后。
“部属亲见,无忧蜜斯未有毁伤。”
无忧初闻,义愤填胸,然寥寥数日,情势陡转。先是得闻弄觞前后于猨翼山、宪翼水、会稽、鹿吴四地搏斗妖修逾千,见弄无悯追击而至,弃妖潜遁,再失行迹;后有仙界南北星君、养默宫少主、不姜山主、漱齿阁主等诸君力保,齐证弄无悯白璧无瑕,不当为其父抵过。一时候,神仙援助,妖修佩服。反引得更多妖属前来知日宫拜山,欲入弄无悯门下。此举,一来迫于情势,群妖散于各处,惧惮弄觞突至,祸从天降,本身可贵善终,唯知日宫尚可予其庇护,保其全面;二来弄觞统领愚城,倒也使得诸妖感弄无悯非常靠近。一来二去,四方妖修源源不断,三三两两往左肩山而来。
“如果如此,那弄觞此举何意?”
顾放怀赫连雀尾不甚了然,齐齐施揖,返身退出殿内。
白鸩见状,讪讪道:”弄柯寻机欲害无忧蜜斯,部属倒感此事并非二女争风这般简朴。“
无忧于知日宫候了约莫四五日,见了赤武一面,闻得宫外流言四起:明责知日宫旧主弄觞欺上瞒下,暗统妖属,草菅性命,枉称正道;暗讽知日宫现宫主弄无悯治宫不严,为虎作伥,内不能大义灭亲,是为秉公,外不能惩恶扬善,是为合污,一番严词,斥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仙妖人三部,无不哗然。
“去拂兄被祸抱屈,部属扼腕难平!“白鸩不由切齿,接道:”何曾想见,此卸甲非彼卸甲,弄柯早行偷梁换柱之计,请君入瓮。“
“仆人。”白鸩见状,恭道:“世事难料,岂有尽然。那弄觞原为知日宫旧主,万人奖饰;现上马脚已露,竟暗统愚城,淆仙妖两道,肮脏如此,谁可料见?”
目繁华自是心知肚明,反是笑道:“弄无悯仙名远播,世人怎会当其为胸怀窄仄睚眦必报之徒。”言罢,摇首不止。
目繁华轻舔唇角,轻声悲道:“去拂出放印山,便为吾收拢座下。赤胆忠肝,盖世英才,未料却落得这般景况,吾之疚矣!“未及言罢,已是堕泪沾巾。
雀尾轻声自语:“此书,想来便是无悯兄长拜托看望之物。”言罢,对镜扶了扶发髻,懒懒抬手,又多添了根点翠凤穿牡丹。(未完待续。)
目繁华唇角立收,眼风一扫,怒道:“兰心柔意,丰采仙貌,无忧当世独一。弄柯名为知日弟子,实不过弄无悯座下婢女,岂可同无忧并论?“
顾冶敲传闻声,齐齐摇首。
待其阔别,敲风方现惊怖之容,疾道:“此时,可该取了那物明示天下?“
顾冶笑道:“你便常常这般自扰。”
敲风点头,却闻顾放怀接道:“然此言凿凿,且说弄家伯父为无悯兄长追迫,行迹危露。”
敲风面现笑容,缓低了眉眼,轻声喃喃:“旧事历历,恍忽昨日。至今千年,连你我亦是未见那信上只字......”
“这一层,吾也难以推断。”目繁华不由再叹口气,半晌,启睑询道:“无忧,但是当真无恙?”
目繁华稍一摆手,轻抚下颌,缓声应道:“依你看来,弄无悯会否识穿去拂身份,故而假公济私,方落狠手?”
待白鸩将来龙去脉一一呈报,目繁华这方长叹,让了白鸩座上,半晌不语。
目繁华闻言,轻哼一声,应道:“未曾想弄柯亦欲调虎离山,将弄无悯引出知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