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组邑部族俱灭,皆因尔假扮青姬夫人之女,混入虺海。现现在,难道需用尔性命生祭,方可平吾心下大怒?”花焚俗喝道,稍顿,再言:“弄无悯待尔,仿佛眼目,珍惜至极。失尔行迹,定是急如星火。吾便要见其寝食难安,方消吾恨!”
无忧见状,低声喃喃:“她竟盲了?如此,怎生对敌?”
无忧哪还得闲呼应,瞠目见不远处断尾之龙,其身微颤不断,体色渐赤,焦糊愈浓。
弄无悯摇首应道:“不成。”
“本日吾之作为,为尔所查;无忧慧心,吾便也不欲多作欺掩。然此疏漏,皆因明组邑而起,一干人等,罪不容诛。即便生剐死磔,吾恨难消!”
火龙煞是有灵,为那华光所引,分衔日月,各戏明珠。龙身闲逛,绕玉唾奔驰,不过眨眉,已将其团团围困。
“予取予求。”弄无悯眉飞入鬓,目若流星。一语既出,已然朝玉唾稍一挥袖。
“未想此番同抵此殿,竟是这般......”一言未尽,弄无悯单手重抬,摇首笑道:“此殿之名,恐也无需多议。”
无忧见状,如被霜雪,鼻尖一凉,心知已然讲错,脸孔陡暗。
“无悯既知吾心有变,除非河水发展,辰光反转。若令白驹无催,华发改青丝,无悯可也不成?“
弄无悯初时无查,闻声回身,不慌不忙,单掌一抵,那断尾受力,速率渐缓,待近了弄无悯身侧,刮擦掌心,龙鳞片片落。尾上起火,反生异香。
无忧闻言,不由疾道:“无悯!无悯!你且纵玉唾花焚俗二人拜别。本日无忧所见,必当舒展吾心,牢枷吾口,毫未几言!”
此时玉唾两目早为那日月所害,华光决眦,目精早失。玉唾闻得耳畔火龙吼怒,心下惊怖,急抬了两臂,四下摸索,炯炯双眸,存形而盲。
弄无悯含笑呼应,柔声轻道:“即便如常,你当其足以同吾一战?”
玉唾初时不明弄无悯之意,然眨眉工夫,便见二细物飞至,携光聚华,如同夜明。玉唾不及反应,心下疾道一声“不好”,再抬眉时,那日月缩丸已是直入玉唾眼目,煜煜其辉,惹得二火龙低啸不迭,又再绕着玉唾游摆不止。
无忧闻言,时啸时泣。
其面前乃为一殿,飞阁流丹,层峦耸翠,幽致雅韵,俱是难沽:放鹤远近,走云急缓;十里青山,半壁优昙。唯那殿前朱匾,空无一字。
弄无悯垂眉,瞧了无忧一眼,轻道:“可还好?”
玉唾唇角血干,尾上鳞片剥落,启唇却未呼痛,唯得一字“救......”话音未落,其身已然无存。无忧同花焚俗皆是惊诧,连明火亦未得见,玉唾尽成焦灰,漫衍水中,斯须无踪。
无忧闻声,惊怖未有少减,心下暗道:听其所言,吾为鱼肉。现逃出南渊,倒似反不及为无悯摆布好些。一念未终,陡听得花焚俗接道:“弄无悯中了吾家传迷香,名唤‘捧心弃’。纵其功法精美,仙力连绵,恐亦需得半炷香工夫方可行动自如。”
话音方落,另一手掐个火诀,陡地一弹,前后正中二火龙额心;那火龙得令,前爪立开,张舞便往玉唾而去。玉唾唯闻龙啸数声,感海水波澜骤起,然不及反应,感目眶灼痛,碎齿难抵。
“花哥哥......这是...为何?”无忧口鼻仍感血气不散,心知花焚俗断尾事重,然心下有愧,不知如何开口更加安妥。
花焚俗功法尽丧,难复人形。龙头微摆,喘咳呕血。
“无忧。”弄无悯从未将花焚俗放在眼里,现在见本身灭玉唾一招,似是将无忧骇住,心上不由一紧,欲施安抚,却不知那边动手。
无忧闪躲不及,再定睛时,已是骑绕龙身之上。无忧凝力指尖,却仍不成动,感花焚俗似已拼尽尽力,直往海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