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无悯轻哼一声,手掌轻压无忧头顶,抚其发髻,感其颤栗,弄无悯不由长叹,手掌一抬,掌刀即落。
无忧闻声,惊怖未有少减,心下暗道:听其所言,吾为鱼肉。现逃出南渊,倒似反不及为无悯摆布好些。一念未终,陡听得花焚俗接道:“弄无悯中了吾家传迷香,名唤‘捧心弃’。纵其功法精美,仙力连绵,恐亦需得半炷香工夫方可行动自如。”
无忧哪还得闲呼应,瞠目见不远处断尾之龙,其身微颤不断,体色渐赤,焦糊愈浓。
无忧不怒反笑,娇道:“无悯知我,胜吾自知!既是如此,便来作笔买卖。”
“欲寻此物?”
无忧喉间一阵腥气,目睹花焚俗为弄无悯一斩为二,龙身打旋,急落而下。
无忧不及有骇,见弄无悯返身,掌心相对,光彩订交;发稳定,身不动,两条火龙,破掌而出,高低翻飞,热浪连连。
此时玉唾两目早为那日月所害,华光决眦,目精早失。玉唾闻得耳畔火龙吼怒,心下惊怖,急抬了两臂,四下摸索,炯炯双眸,存形而盲。
花焚俗功法尽丧,难复人形。龙头微摆,喘咳呕血。
其面前乃为一殿,飞阁流丹,层峦耸翠,幽致雅韵,俱是难沽:放鹤远近,走云急缓;十里青山,半壁优昙。唯那殿前朱匾,空无一字。
一言即落,弄无悯已是踱步向前,携无忧缓缓入殿,待二人身入,殿门自关,那朱匾之上,方见金漆三字:
弄无悯含笑呼应,柔声轻道:“即便如常,你当其足以同吾一战?”
“本日吾之作为,为尔所查;无忧慧心,吾便也不欲多作欺掩。然此疏漏,皆因明组邑而起,一干人等,罪不容诛。即便生剐死磔,吾恨难消!”
话音方落,另一手掐个火诀,陡地一弹,前后正中二火龙额心;那火龙得令,前爪立开,张舞便往玉唾而去。玉唾唯闻龙啸数声,感海水波澜骤起,然不及反应,感目眶灼痛,碎齿难抵。
弄无悯初时无查,闻声回身,不慌不忙,单掌一抵,那断尾受力,速率渐缓,待近了弄无悯身侧,刮擦掌心,龙鳞片片落。尾上起火,反生异香。
此时玉唾身不得动,口不得言,周身骨裂髓干,唯感两火龙于皮肉以内钻腾,筋膜撕拉断裂之痛,却不及那遍身灼烧之刑。不过弹指,那二火龙已自玉唾脸颊游至尾尖,得弄无悯呼唤,那二龙游速愈快,闻得两声闷响,二龙分衔日月,自玉唾龙尾尖端破出,立时增至初时大小,龙须摆动高低,眨眉之间,二火龙已是推着日月直往头顶,腾空不见。
无忧见状,如被霜雪,鼻尖一凉,心知已然讲错,脸孔陡暗。
弄无悯垂眉,瞧了无忧一眼,轻道:“可还好?”
“枉为仙身!枉为......仙身......”花焚俗如何不知弄无悯施加玉唾之酷刑,然蝼蚁之力,如何撼得参天巨树?
“英敏智者,言谈亦可省却好些工夫。”无忧点头含笑。
弄无悯缓将掌心近了唇边,吐气将那余末吹尽,又再瞧瞧怀中无忧,唇角微抿,斯须不见。
“唯惜...吾难化人形,亲将那戒子......”
弄无悯闻听,不再言语,长叹一声,单手抚上无忧妙目,感其目睫轻扫掌心,耳畔尤闻窸窣之音。弄无悯感掌上轻痒,心下反倒安然,轻道:“战果既定,便莫要多瞧。”
无忧见那火龙汹汹,偶有烈焰散落,便将玉唾发尾衣袂灼了去,引得股股青烟纷起;如此情状,怎不缩栗?弄无悯缓缓近身,轻扣无忧一肩,聊作安抚。
转意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