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可有多日未曾饮茶?”弄无悲见状,眉头稍蹙,杜口密音。
弄无悲却仍未恼,闻弄无悯轻道:“你我兄弟,岂止哑口之别?”一语即落,闪身一颤,已至弄无悲身侧。
“怎敌兄长?弥天大谎,千年不漏。”
言罢,稍一甩袖,飞身不见。
弄无悯抬臂,止了无悲说话,阖目叹道:“不得金乌丹,怎可斩断病根,仰人资给,岂是长策?”
言罢,身子轻颤,摇首已带哭腔。
弄无悲面上还是含笑,口唇未开,却已密音道:“兄长月朔返宫,便来此处?”
苍文赤武皆是讪讪,躬身再施一礼,疾步出了殿门。
弄无悯侧目,眼风一扫,独自轻道:“想其当吾欺瞒,曲解未深,见兔顾犬,未为晚矣。”(未完待续。)
“尔等但是亲见?”
弄无悯五指收拢,查那厌梦丝丝清冷,陡感两腮生酸,阖目叹道:“尔等且去。”一言既落,磨齿吞声。
苍文怫然,背对赤武,单臂向后,广袖一挥:“师父既已归返,你还要缠问我何为!”
赤武也不计算,轻扯苍文,齐步上前,边行边道:“无忧可非薄福之人。”言罢,轻笑一声,倒似自嘲。
“尔将无忧引至此处,可将本相和盘托出?”
“恰是如此!”弄无悯扬眉轻笑,“此番下山,吾乃替父为恶,更是不成受那茶汤摆布,失却真性。”言罢,弄无悯稍一上前,定定凝睇弄无悲,不语不言。半盏茶后,方再启唇,缓道:“无忧安在?“
弄无悯阖目静坐,不动不言。清风拂眉寸,沉水腻檀唇。
“此言,怎解?”
弄无悯轻哼一声,踱了两步,近了一旁蛙鼓,抬臂向前,以掌背小扣一二,引得那巨蛙四肢乍收,沉闷怪声骤起。
“若无悲正气,可抑妖丹魔性,兄长何需暗统愚城,伤害妖属?”
苍文步子放缓,却未回身,沉声应道:“若非如此,另有何解?”
弄无悲低眉,愧道:“无悲不知。”
弄无悲侧目摆布,稍一摇首:”无忧慧心,无需赘言。其见吾身,亦见妖丹,心下自有计算。不待吾多言一句,已是拔腿抽身,不及相留。“
“兄长何需如此?”弄无悲踱步向前,应道:“不管如何,兄长总欲寻得父亲下落,斩草除根。你我双生,同脉连心,吾怎不解汝意?”
“吾铁石心肠,亦有所动;尔慈悲济世,怎不介怀?”一语将落,弄无悯已是笑意盈盈,“论及扯谎,尔不过三岁孩童。”
“若非体贴则乱,怎敢私行现身敛光居探看?为吾胞弟,轻言毁诺,何言狷洁!”
“入吾室,操吾戈。早知本日,吾便当剜目翦耳,岂止拔舌!“
弄无悯下颌微收,唇角浅抿,顿时启睑。左臂稍抬,翻手摊掌,不过迅指,苍文身侧那一方厌梦便已飞至掌上。
“那夜使计不成,这便借厌梦之机,引了无忧至此?”
弄无悯面上一沉,不过一刻,反是笑道:“若其已感厌梦蹊跷,想来必已入了肘去院,得见行尸多少。若非百事缠身,吾早将那后患荡尽。无忧对吾坚信不疑,怎会猜想吾以厌梦摄妖灵?即便厌梦露显端倪,无忧亦不知险,确会妄动,陷于厌梦,倒是不奇。”
苍文赤武二人跪于殿下,见弄无悯情状,对视一面,未敢开言。
弄无悲缓垂了端倪,惨淡一笑:“故而兄长言及,若得金乌丹,便同无悲以身易身,将兄长胎中所生魔性尽数转于无悲,无悲欣然应允。唯乞事成,兄长遵诺,了吾残身,终此轻易。然......“
“然兄长千方百计,不得金乌丹不休......”
弄无悲闻听此言,稍一怔楞,正待启唇,闻弄无悯接道:“然,无忧信我,你却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