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崇云真人声音一默,癫不闹朝着云毅滑头笑道:“真人来的也忒晚了些,那样东西我早已转赠给这位小友,他但是天公真人的嫡派弟子,四张机威名赫赫,我也不好获咎的。”
癫不闹操行夙来跳脱古怪,玩世不恭,长年隐居西域。他虽名为不闹,可为人实在大大的有闹,乃至大闹特闹,每回呈现必卷起一场波澜,将神州诸族搅个天翻地覆。
提及阮姝,莫说云毅初出茅庐,就是中原五大道宗的青年弟子,也鲜少有人听过她的名号,不过若提起她的师尊古音婆婆,申明之盛,比起蜀山七子犹有过之。
不过此时银铃飞退,诡异的没有涓滴声音,竟是被一层层寒冰将银铃裹住。
云毅在旁听得心惊,蜀山的名头他隐有耳闻,乃是与承平天齐名的中原五大道宗之一,至于甚么蜀山七子,他一介凡人所知有限,倒也没传闻过。
崇云真人似是早有筹办,埋头咒低声一喝道:“那里走!”
“南冥离火!果然是承平天的极反双生玉。”一道人影翩但是至,将银铃拿在手中,悄悄一摇,铃心颤了颤,一块块碎冰渣落在地上。
如果平常的贩子骗子,大话连篇自是马脚百出,旁人听的一句都不会信。可如果此中妙手,恰好不按常理,十句话中常常有九句半倒是真的,所谓假亦真时真亦假,令人一句都不得不信。
云毅总算明白癫不闹为何名号西乱,实在是和他打交道的人无疑是倒了大霉。
正思忖间,俄然一阵浊音袭来。云毅本觉得是癫不闹去而复返,可这音浪‘叮铃铃’清脆出尘,与拨浪鼓的雄浑大相径庭。
崇云真人答道:“天陆九怪,‘西乱’癫不闹的名头,谁敢轻视?只是敝派避居西蜀,收到癫老弟重出中原的动静,不免慢了几天。崇明师兄有言,老弟若想一会我们这帮老朋友,蜀山剑阁必扫榻相迎。”
云毅资质上佳,又勤修苦练,这些年无师自通之下,一些玄门术法研习的很有火候,也算略有小成。
古音婆婆脾气孤傲,门人希少,阮姝身为关门弟子,年事亦早过了六十之龄。
云毅念及此处,嘲笑道:“癫不闹的瞎话你也信?”
阮姝悠然把玩动手中的银铃,娇笑道:“想让妾身走也不是不成以,只要小友交出癫不闹给你的东西!”
“妾身名叫阮姝!干系好些的呢,称我一声‘红铃仙子’,平凡人唤我阮红铃我也承诺。”
云毅细心一看才看清楚,竟是一枚杯盏大小的银铃,铃身雕镂着一种金红色的古怪雕纹,铃心披收回淡淡白光。
她早些年干过最轰轰烈烈的事,就是回绝魔教千寰使程远洋的提亲,并将统统聘礼宝贝尽数洒在西海,狠狠获咎了魔教一众妙手,几乎引发两境之争。
云毅内心苦叹,莫说他与癫不闹有赌约在前,就是平常时候,放个陌生人出去也是千万不能。
云毅头顶的光幕顿时发作出耀目光芒,碧蓝色的火焰有如粼粼波光,‘兹兹’的寒气如雾,顿时将袭来之物迫退。
云毅心头一震,他已模糊约约明白,不管是方才的崇云真人,还是面前的阮姝,都是为了癫不闹手中的一样东西而来。
老头不管不顾,哈哈一笑道:“崇云真人,蜀山七子如何就来了你一个,莫非癫某身价跌了,请不动你们这些老朋友了?”
云毅心头一惊,晓得来人修为极深,赶紧祭起一道玉符,抛向空中。
云毅面上虽不觉得然,可心中却悄悄点头。
玉符冉冉升到屋顶,淡淡的碧蓝色炊火,披收回丝丝寒气,如银河瀑布,斯须洒下一层光幕,将义庄大半个内堂罩住。
云毅对这类不请自来的人素无好感,冷言道:“这位女人但是来买棺材吗?不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