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会理他才怪,还当她是之前的陶逢春,只一味的逆来顺受么。
房外,立足聆听半晌的陶廉,又从屋子里退出去,因这两日老母病着,陶廉上完早朝,措置好告急的公事,就会返来家一趟,谁知,明天刚进门,就得知肇事了,陶廉叮咛远远守在屋外的丫环:“叫三老爷去我书房。”
高氏当即转视陶景,语气哀叹道:“老爷,嫁出去的女儿,公然是泼出去的水,这才离家几日,连老爷的话都不听了,唉,现在只这么点小忙,春丫头不说痛痛快快应下,还推委对付至此,今后,家里如有甚么大水滔天之事,只怕还不知如何袖手旁观呢,老爷的一番良苦用心,估计是……”
却说陈妈妈,自逢春被曹氏带到屋里抹药后,陈妈妈思虑半晌,又叫和玲去二门,告诉跟出门的保护,回府给夫人报个信,凡是逢春不在家的时候,姜筠都会去找姜夫人吃午餐,在得知逢春受了欺负后,姜筠气得怒喝‘的确岂有此理’,跟姜夫人说了一声后,直接骑马来了定国公府。
陈妈妈瞥向高氏,一脸调侃道:“亲家太太的女儿真是好教养!上回在伽蓝寺,还真是没有瞧出来呢。”
“春丫头,你别光说场面话,姜家姑爷现在正对劲你,你如有事求他,他那里会不承诺。”高氏还是一幅驯良可亲的模样,“直接给你爹一句敞亮话,叫他欢畅欢畅有那么难么,你一向孝敬听话,得你父亲心疼喜好,现在如何竟如此亲疏不分了。”
逢春借力站起家,从嘴里迸出三个字:“我们走。”
高氏目前瞧中的两个半子,一个是姜家二房的姜筑,另一个是姚家大房的小儿子姚铭,如果这个媳妇归去乱嚼一舌根,这两个铁定都没戏了,不由面色一板,怒斥逢瑶:“瑶儿,休得无礼!”
逢春站着不动,再道:“女儿已说了会极力。”
庆馨堂里,陶景望着逢春一走不归的背影,连声叫骂‘这个不孝女’,高氏却还要保持贤惠的主母形象,忙带着丫环追出去,在背面边追边劝:“春丫头,你这孩子,如何这么大气性,你爹不过是气急了,才失手打了你,你还认起真来了,父女哪有隔夜仇,还不快停下……”
待陶景进到屋里时,姜筠已拉着逢春往外走,岳婿两个打上照面后,姜筠嘴角微翘,勾出一抹调侃的笑:“岳父叮嘱小婿,要善待你的宝贝女儿,却未曾想,岳父竟是这么心疼女儿的,小婿真是受教了。”将拢好毛氅的逢春拦腰搂了,再面无神采道,“告别!”
逢春哭得愈发短长,泪珠儿止都止不住:“我刚嫁给二爷那天,二爷就出事了,太医说……我内心惊骇极了,十天十夜几近没合过眼……厥后,二爷终究醒了,我却再也睡不着觉,整宿整宿的失眠,我谁也不敢说,只能本身忍着,早晨偷偷的哭,偶然候,乃至想一脖子吊死算了……”
母亲开了口,逢瑶只能扁着嘴巴不吭声了。
逢春狠哭了一场,等泪落洁净了,刘氏才谨慎地给逢春上药,本来早该上好了,偏逢春不住的流眼泪,将抹上去的药膏又冲了,曹氏一向在中间陪着,等逢春诉完委曲,方道:“我会叫你大伯父管管你爹的,你在我这里歇着,先将脸上的伤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