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已经联络上齐王府的人,不过详细约在何时何地,还不得而知,她毕竟是定国侯府的人,看你有何眉目。”
他成人以后,也曾体味过他生母兰嫔的过往,但是所查到的与宫中记录无异,便未曾多心。
怪石之上,两只乌龟慵懒地趴搭在上面,各自占有石块的一角,互不睬睬,却又非常调和。
端坐案前,她将从闵月膝盖中取出的求援纸卷递给他,又将与笛吹雪的对话转述了一遍。
想到殷氏所作所为,气就不打一处来。
自从在山茶别院听她提及喜好养锦鲤,他便让人重新补葺了园子,塑了这个生态池。
带来一阵酥麻。
祁烬闻言微微一笑,透出几分自傲和倨傲,“置喙,那也要他们有命开口。”
他的生母兰嫔,原是宫中一名浅显宫女,进宫前是从北境战乱避祸到天陵的流民。
见他神采不虞,左倾颜主动伸手跨过案桌,拉住他的手掌道,“你别急,我没有向他流露东西的来处。”
“我没事。”他暴露一个让她放心的笑,“我又不是三岁稚儿了,就算出身当真有异,又有何惧。更何况,现在毫无证据,单凭笛吹雪一张嘴,岂能等闲信赖。”
平安产下龙子,兰承诺被破格晋封兰嫔,母凭子贵。
兰承诺一向谨小慎微,父皇也很快忘了本身一夜风骚的捐躯品。
知她内心不快,祁烬没有急着打搅她,任她沉着了一会儿,为她重新斟满茶盏,悠悠开口发起,“彻夜天气还不错,我带你到园子里散散心。”
殷岐这只老狐狸这些年藏得极深,他大要中立,事事以家国好处为先,实则暗中投诚父皇,捧高踩低,乘机打压武三家。
他派去的人只敢远远检察,恐怕打草惊蛇,坏了接下来这出大戏。
俄然放手。
月凉如水,星光熠熠。
祁烬点头道,“那我便让人从看管祖坟的左氏族亲动手,以枢密院的名义暗查,不轻易轰动殷氏。”
待肃除了殷氏这颗钉子,他还如何皋牢父皇,指染安凌军!
她放下茶盏,“有事?”
现现在,林家满门颠覆,齐王本身难保。
左倾颜沉吟道,“过几日便是父亲祭日,往年这时候,殷氏都会亲身去祖坟祭拜。”
他们这些人所图谋的,仿佛是左家手中的安凌军兵权。
父皇在一次醉酒以后临幸了她,翌日父皇酒醒,随便封了个承诺的位份,就扔在后宫偏殿中不管不顾。
他领着左倾颜来到刚补葺过的园子,这里有个椭圆形的小池,池中怪石嶙峋,混着疏密不定的水草。
左倾颜看着心中愉悦,被殷氏膈应到的表情舒缓了很多。
皇室最重血缘,若让人抓了把柄,于他所谋大业倒霉。
偌大的书厨连成一片,摆满各种册本,墨香四溢。
总有一日,他会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让她成为这烬王府独一的女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