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嬷嬷还想急着开口,她已经起了身,看着内里的天气道:“时候不早了,等会儿到中午了日头毒,嬷嬷如果发了暑热可就不好了,我这里也不敢多留您了。”
冯嬷嬷见她已经走远,哭笑不得隧道:“少夫人这但是折煞老奴了。”
这都是仲秋了,那里来的暑热?魏嬷嬷悄悄着恼,但听了这般较着的逐客令,却拉不下脸来留在这儿,满脸愤激地往出走。
冯嬷嬷忙自谦了几句,两人你来我往地酬酢一阵,一边的魏嬷嬷不冷不热地咳了声:“少夫人酬酢完了,容老奴插句嘴吧。”
重岚点头,转头叮咛清云去请人,她特指了冯嬷嬷,但来的时候魏嬷嬷也跟着过来了,她看晏和不在,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却仍旧板着一张冷脸,礼数倒还算全面,不过行完礼就没话说了。
难怪晏老夫人这般急死忙活地要让她归去,让她帮手筹办婚是假,让她补助府里才是真的。
重岚不动声色隧道:“嬷嬷这么说我可就不懂了,大伯母和几个弟妹都是无能人,祖母为何不把事儿平摊给她们来做呢?”
重岚喜道:“到底嬷嬷是主母身边人,晓得的比我们这些小辈清楚多了,还请嬷嬷指导指导我。”
她蹙着眉,满脸沉闷:“只是不晓得祖母迩来慌乱甚么,我就是想帮手也不晓得从那边动手。”
她转了话头,陪冯嬷嬷谈笑几句,等两人饭毕,她这才命人抬了肩舆送冯嬷嬷下山。
冯嬷嬷见她是至心相邀,便也不再推委,鄙人首坐着笑道:“那是老奴应尽的本分,再说少爷小时候好带着呢,只要吃饱了,不拘在那里一躺都能睡着,压根不消旁人操心。”
重岚面上一沉,晏老夫人传出来这话,较着是偏帮柳媛了。不过也普通,谁让人家是表亲,本身是个外人呢?
她只是叹了口气:“少夫人也晓得,二爷要迎娶清河县主,老夫报酬着这事儿忙的整日的连轴转,连歇口气儿的工夫也没有,偏这事儿又严峻,也不敢交给那不成信的,哎。”
她又微皱着眉,摆出长辈的架式来:“老夫人说了,少爷有公事在身回不来也就罢了,少夫人又没有甚么大事儿,老留在别院像甚么话?”
重岚倒不是吝啬之人,但也不是那冤大头,她在齐国府上没少遭人白眼挤兑,凭甚么出钱赡养这帮人?
重岚笑了笑:“那可真是劳烦祖母了。”她又点头道:“不过嬷嬷这话我可没法答复,瑾年没跟我说甚么时候归去,我怕他嫌烦,也没敢多问,总之能赶在爹婚宴之前归去就是了。”
重岚揉腰的手不由得一顿,皱眉道:“府里来人了?来的是谁?”
冯嬷嬷踌躇道:“这...老夫人比来确切有些事儿...”
魏嬷嬷一顿,很快回道:“那就收一房知心人好生服侍着。”
重岚想到当初冯嬷嬷的悉心庇护,和缓了神采笑道:“兰兰这孩子正到了最跳脱的时候,我正愁不晓得如何管束,传闻当初兰兰就是冯嬷嬷一手带的,我还想找您请教呢。”
重岚也不说话,引着她去了正堂,晏和当然早已经吃完走人了,她命人重新做了一桌,拉着冯嬷嬷坐下,笑道:“嬷嬷当初还带过瑾年,真是辛苦你了,可别跟我客气。”
她想了想,长叹一声道:“这回迎娶清河县主,平乐郡王府那边提了好些要求,府上的银钱本就不余裕,这么一来更是捉襟见肘,老夫人便命人查账,却发明这些年的积储亏了小半,这么多年都是大夫人管着家,老夫人当即派人责问,大夫人只推说不晓得,平乐郡王府那边又催得紧,老夫人也没工夫再惩罚大夫人,只是为着银钱日夜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