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见她是至心相邀,便也不再推委,鄙人首坐着笑道:“那是老奴应尽的本分,再说少爷小时候好带着呢,只要吃饱了,不拘在那里一躺都能睡着,压根不消旁人操心。”
她刚走到门口,重岚就亲亲热热地挽了冯嬷嬷的胳膊:“嬷嬷还没用早膳吧,不如就在这儿用了,也免得顶着日头赶路。”
重岚面上一沉,晏老夫人传出来这话,较着是偏帮柳媛了。不过也普通,谁让人家是表亲,本身是个外人呢?
她想到早上冯嬷嬷说他小时候的趣事,嘿嘿笑道:“娇娇,你如何也过来了?”
重岚不动声色隧道:“嬷嬷这么说我可就不懂了,大伯母和几个弟妹都是无能人,祖母为何不把事儿平摊给她们来做呢?”
当然是拖到非归去不成的时候再归去,重岚内心念叨,面上却笑吟吟地看着魏嬷嬷:“嬷嬷放心,必定能赶上爹的婚事的。”
她想了想,长叹一声道:“这回迎娶清河县主,平乐郡王府那边提了好些要求,府上的银钱本就不余裕,这么一来更是捉襟见肘,老夫人便命人查账,却发明这些年的积储亏了小半,这么多年都是大夫人管着家,老夫人当即派人责问,大夫人只推说不晓得,平乐郡王府那边又催得紧,老夫人也没工夫再惩罚大夫人,只是为着银钱日夜忧愁。“
重岚想到晏和板着小脸被人套女装的模样,顿时乐不成支起来,手一抖,一块豆腐就掉进碗里。
重岚揉腰的手不由得一顿,皱眉道:“府里来人了?来的是谁?”
宁氏这些年看来没少搂银子,重岚也陪着愁了几句,却绝口不提帮手的事儿了。
冯嬷嬷听她说指导,忙道不敢,她有些愁闷,但转念一想这事儿重岚一回府只怕就晓得了,也没甚么好瞒的。
魏嬷嬷气得一个趔趄,每一步都像是要把青砖踩裂似的,大步走了出去。
重岚点头,转头叮咛清云去请人,她特指了冯嬷嬷,但来的时候魏嬷嬷也跟着过来了,她看晏和不在,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却仍旧板着一张冷脸,礼数倒还算全面,不过行完礼就没话说了。
冯嬷嬷安抚道:“老夫大家最是慈蔼不过,少夫人贤惠,老夫人如何会厌了您?”
是借题阐扬,怕大房坏了晏三思和清河县主的功德儿吧?重岚笑了笑,信口说着场面话:“一家人哪有过不去的坎儿,再说大伯母到底为家里忙活了这么多年,有疏漏的处所也不免。”
这都是仲秋了,那里来的暑热?魏嬷嬷悄悄着恼,但听了这般较着的逐客令,却拉不下脸来留在这儿,满脸愤激地往出走。
魏嬷嬷见她越扯越远,就是不往正题上走,忙道:“丸药府里天然是不缺的,老夫人现在最缺的就是能帮手的人。”
重岚想到当初冯嬷嬷的悉心庇护,和缓了神采笑道:“兰兰这孩子正到了最跳脱的时候,我正愁不晓得如何管束,传闻当初兰兰就是冯嬷嬷一手带的,我还想找您请教呢。”
重岚脑海里闪现出晏和吃了睡睡了吃的模样,忍不住笑道:“那他小时候岂不是很胖?”
她点头道:“不过也是,瑾年打交道的都是军秘密文,如果找个好的倒还罢了,万一碰上个心术不正的再传出去甚么,这任务谁担待得起?”
重岚倒不是吝啬之人,但也不是那冤大头,她在齐国府上没少遭人白眼挤兑,凭甚么出钱赡养这帮人?
她说完又担忧地蹙起眉:“祖母的不痛快可别囤在内心头,病由心生呢,可要我取几味安神纾解的丸药带归去给她白叟家?”
重岚内心嘲笑,面上却叹了口气,扶着额满面怠倦:“嬷嬷当我不想吗?早就说给几个得用的丫环开脸,也省的我每天起早贪黑的服侍他,可瑾年他死活分歧意,非说旁人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