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拖到非归去不成的时候再归去,重岚内心念叨,面上却笑吟吟地看着魏嬷嬷:“嬷嬷放心,必定能赶上爹的婚事的。”
这是想把她打发走给柳媛找机遇,还是想趁机塞妾出去?
重岚想到晏和板着小脸被人套女装的模样,顿时乐不成支起来,手一抖,一块豆腐就掉进碗里。
她点头道:“不过也是,瑾年打交道的都是军秘密文,如果找个好的倒还罢了,万一碰上个心术不正的再传出去甚么,这任务谁担待得起?”
重岚皱了皱眉,如果旁人推病不见也就罢了,但在她还是何兰兰的时候冯嬷嬷照顾的非常经心,倒是不好不见了。她想了想,点头道:“嗯……让冯嬷嬷过来吧。”
她刚走到门口,重岚就亲亲热热地挽了冯嬷嬷的胳膊:“嬷嬷还没用早膳吧,不如就在这儿用了,也免得顶着日头赶路。”
她又微皱着眉,摆出长辈的架式来:“老夫人说了,少爷有公事在身回不来也就罢了,少夫人又没有甚么大事儿,老留在别院像甚么话?”
重岚点头,转头叮咛清云去请人,她特指了冯嬷嬷,但来的时候魏嬷嬷也跟着过来了,她看晏和不在,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却仍旧板着一张冷脸,礼数倒还算全面,不过行完礼就没话说了。
晏和晓得她单独打理家事惯了,平常也不爱让他插手,便只是道:“如果有你不好开口的,命人叫我过来。”
这都是仲秋了,那里来的暑热?魏嬷嬷悄悄着恼,但听了这般较着的逐客令,却拉不下脸来留在这儿,满脸愤激地往出走。
重岚倒不是吝啬之人,但也不是那冤大头,她在齐国府上没少遭人白眼挤兑,凭甚么出钱赡养这帮人?
魏嬷嬷内心一急,光赶上婚事有甚么用,她挺直了脊背道:“到底甚么日子回府,少夫人总得给个日子啊。”她说完又觉着本身语气太重,补了句道:“老夫人也好筹办着给你们洗尘。”
重岚喜道:“到底嬷嬷是主母身边人,晓得的比我们这些小辈清楚多了,还请嬷嬷指导指导我。”
魏嬷嬷皱眉道:“可老夫人表女人说...少夫人对她明褒暗讽,还调拨着别家夫人挤兑她。”
她转头看向晏和:“估计没甚么功德儿,八成又是要这要那的,你在的话反倒便利他们开口,要不你先去用早膳吧,我等会儿就畴昔陪你。”
魏嬷嬷气得一个趔趄,每一步都像是要把青砖踩裂似的,大步走了出去。
她轻描淡写地把昨日的景象复述一遍,淡然道:“明天柳家女人喧宾夺主,惹了成安公主不快,才得了怒斥,如何一转眼就记到我的头上,我可真真是冤枉极了。”
冯嬷嬷忙自谦了几句,两人你来我往地酬酢一阵,一边的魏嬷嬷不冷不热地咳了声:“少夫人酬酢完了,容老奴插句嘴吧。”
重岚满心妒忌,就听冯嬷嬷又笑道:“不过少爷小时候长的精美,十岁之下的孩子男女又难辨的,以是二夫人常‘娇娇娇娇’地叫他,三四岁的时候还给他穿女娃娃穿的裙子。”
宁氏这些年看来没少搂银子,重岚也陪着愁了几句,却绝口不提帮手的事儿了。
重岚弹了弹指甲:“嬷嬷真当我来这儿享安逸来这吗?瑾年衣食住行样样不得我操心,他身边没个知心人看顾着,别人看管我不放心。”
看来是柳媛归去告状了,重岚故作讶异隧道:“嬷嬷这话从何提及,我不过是和柳女人议论诗词,如何就成了闹一场了呢?”
她蹙着眉,满脸沉闷:“只是不晓得祖母迩来慌乱甚么,我就是想帮手也不晓得从那边动手。”
难怪晏老夫人这般急死忙活地要让她归去,让她帮手筹办婚是假,让她补助府里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