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东方玉面对那小仆人神采大是分歧,目中虽有些焦炙,看着他却非常顾恤:“你辛苦了,可感受疲累?不然你回房中安息,我另叫人领受此事。”
二人静坐半晌,贺修筠忽道:“你伸出腿来。”
“望岳楼贺修筠,这是何人?江湖中叫得着名号的女侠里可有姓贺的?”
摇了点头,段须眉道:“这‘望岳’二字倒气度得很,既遭人嫌弃,必不是端庄处所……莫非是赌坊?”
贺修筠道:“这是我刚才向东方庄主借来的,你右膝流血颇多,又混了泥石在内,须得措置一番才好。此处多有不便,你先随我去外间吧。”
“花子就不是人了,凭甚得另设席位!”小乞儿忿忿然,“东方家平素装出一副大善人的模样,临到有头有脸的客人来了便嫌我们碍事,枉我平日都与人夸奖东方家好仁义,本日看来,不过是假仁假义,这碗饭我还端的不吃了!”
段须眉呆了一呆。
乞儿见着她面,倒比刚才和悦很多,伸手将一碟蜜饯推至她面前。
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态,贺修筠与段须眉竟不约而同闪入树荫讳饰处。二人对视一眼,目中都瞧出三分难堪七分好笑来。
“啧,我是听闻望岳楼有位名震宣州的女当家。”
贺修筠扑哧一笑:“你也晓得本身只是个‘叫花子’,我即便有再多目标,你又能助我达成哪一样?你这小兄弟年纪不大,心眼儿倒多得很。”口中笑谈,手中帮他措置伤口却行动轻柔,非常细心。
贺修筠瞧他入内,朝东方玉笑道:“庄主好度量,想必是那小兄弟曲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