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未能到手的人,现在既然奉上门来,岂有再拱手让人的理?
蔺荀带领亲众临时驻扎项城,将县衙作为了办公场合,至于阿妩便被他安排到了县令的府邸。
许牧负手而立,沉声道:“她到底奶我夫人的远亲mm,既乞助于此,我岂能见死不救?若此事失实,我将她遣回,难道断她活路?倘若那郭良再建议疯来,何人能止?”
项城县令见状赶紧上前,“启禀燕侯,此为百姓们自发所为,并非下官所迫,还望燕侯明鉴。”
方蠡点头。
徐夫人找上门后,便有人将此事通报给了许牧。
可项城与燕郡相隔甚远,这些百姓竟还能如此待他。
蔺荀向来治军极严, 若非不得已,等闲不会向百姓征粮。
许牧这话大要说的甚是冠冕堂皇,但方蠡跟了他这么多年,又岂能不知贰心中所想?
现在许牧扼守铜阳,若西进吞了汝南,下一步必定北上直犯梁郡。项城居于梁郡最南,与铜阳所距不远,许牧若要北上,第一个攻的城池必是项城。
许牧的智囊方蠡以为徐夫人俄然呈现实在是可疑得很,他深觉此事分歧平常,建议许牧莫要理睬徐夫人,派人将她遣回武平县。
“是极,燕侯,我们每户所捐粮食也未几,还请燕侯收下。”
许牧先前以刘窈和陈氏为质,给了刘巽三日之期,本日便是刻日的最后一日。
可惜当时的老夫人相中的倒是大娘,以为长女更加沉稳慎重,可堪妇女之责,遂为许牧做主,纳其入府。
“蓁娘刻苦了。”他用心唤她闺名,扶她的同时,粗糙的手摸索地在徐氏光滑的手背游移轻抚。
许牧握拳,紧紧咬牙,面上尽是哑忍的怒意。“这华容翁主可真是好本领,竟然哄得蔺荀为她两次亲下汝南,不吝与我对上,真是好很。”他思考一番,冷然哼道:“若我们迟迟不动,只怕会让蔺荀的人觉得我们只是虚张阵容!传我号令,马上调兵攻打平舆,不得有误。”
百姓们闻言主动站出来道:“燕侯明鉴,县令大人所言非虚,此次捐粮乃是我们志愿,并未有别人逼迫。”
百姓们眼中的殷殷期盼落在蔺荀眼中,忽而让他有种难言奋发,只觉浑身充满力量,久久难散。
方蠡瞥见他神采,心中了然,只能垂首应对。
所幸有人上前去拦,徐氏才在武平县公剑下逃过一命。
入了城池阿妩不便再在与蔺荀共乘一骑,以是便坐在了退伍后的牛车当中,她循着车帘将外头百姓的神情支出眼底,不觉震惊,心中亦是久久难以安静。
她曾经听到有关蔺荀的传言,多数是负面。传闻他暴戾恣睢,残暴无道,可若他真是那样的将领,本日这些百姓又怎会如此待他?
若在燕郡也就罢了,毕竟蔺荀生为燕侯,燕郡为他封地,本地的百姓恋慕拥戴他自是普通。
得不到的常常最是令人惦记。这大略是天下统统男人的通病,这么些年来,许牧虽阅美无数,但对于当初未能到手的小徐氏,心中一向有所惦记,非常有些念念不忘。
许牧目眦尽裂,一口牙几近咬碎。
方蠡还要再劝,“主上,部属以为此番让徐夫人入府,非常不当。”
阿妩敛眸。
他忍无可忍,怒极之下,将手中利剑直接朝徐夫民气口刺去,“你这毒妇,我美意收留于你,你竟助纣为虐,以毒害我!”
许牧心内躁动难忍,蓦地上前托住徐氏双肩,“你放心,你得我庇佑,郭良不敢再难堪与你。”
许牧冷哼,猖獗的行动却一刻未停,“古有娥皇女英同事一夫,你若过府与你阿姊一道奉养于我乃是嘉话,你阿姊自不会指责。”
许牧现在暂居铜阳县令的府邸,她将徐氏安排在了一间素净的小院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