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蠡见奉劝无果,干脆不再多言,只盼着前去刺探动静的人,能快些查明徐夫人的秘闻。
许牧还未满足,徐氏蓦地抽手让贰心头欣然,她如玉的肌肤触感残留在指尖,令人爱不释手。
徐夫人满面痛色,双手握住插入心口的长剑,神采垂垂涣散,很快她便落空朝气,一动不动倒在艳红的血泊当中。
方蠡道:“那人质陈氏和那刘窈问,该如何摒挡?”
许是遭遇大变,徐氏的面色有些不好,鹅蛋脸上少了些赤色。可她却反倒是以愈发添了几分常日少有的娇弱。
徐氏正要阔别许牧,就听他忽道:“蓁娘在我这里待过以后,可有想畴昔往那边?”
蔺荀视野微沉,冷锐的目光直直落在项城县令身上。
迩来,许牧在蔺荀手中连连受挫,不成谓不气,怒极时只觉心烦气闷,暴躁得很。他灵光一动,似俄然想到了甚么乐事,眸光也不由得微微亮了几分,故作不经意问道:“那人质陈氏现在那边?”
许牧握拳,紧紧咬牙,面上尽是哑忍的怒意。“这华容翁主可真是好本领,竟然哄得蔺荀为她两次亲下汝南,不吝与我对上,真是好很。”他思考一番,冷然哼道:“若我们迟迟不动,只怕会让蔺荀的人觉得我们只是虚张阵容!传我号令,马上调兵攻打平舆,不得有误。”
此时现在,阿妩的脑中只要‘民气所向’四个大字。
现在许牧扼守铜阳,若西进吞了汝南,下一步必定北上直犯梁郡。项城居于梁郡最南,与铜阳所距不远,许牧若要北上,第一个攻的城池必是项城。
当年他未能到手的人,现在既然奉上门来,岂有再拱手让人的理?
许牧负手而立,沉声道:“她到底奶我夫人的远亲mm,既乞助于此,我岂能见死不救?若此事失实,我将她遣回,难道断她活路?倘若那郭良再建议疯来,何人能止?”
但是,许牧却不觉得然,他不顾方蠡奉劝,径直接了徐夫人入府。
若她并无疑点,自是最好,过后许牧筹算如何待她,他也无权过问,毕竟那是主上的私事。可若其人有异……那他便要速速将此人措置才行。
蔺荀出身豪门,与世族相差甚远。士庶之间本就对峙,那些权贵不提蔺荀功劳,一味争光也实属普通。
项城县令见状赶紧上前,“启禀燕侯,此为百姓们自发所为,并非下官所迫,还望燕侯明鉴。”
许牧目光忽沉,思考半晌后道:“此事我自有计算,方才我已派了人去武平查明此事,过两日便会有成果,在此之前,就让徐氏伶仃呆着便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岂能翻得出甚么风波?”
许牧甫一靠近,她身上幽幽芳香便如丝如缕,一丝丝浸入他的肌肤口鼻。
武平县公服用五石散后疯疯颠癫,去处暴戾非常,乃是众所周知之事。
许牧躁动难耐,忍不住上前亲身扶起徐氏。
武平县公神识不清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徐夫人对武平县公早已忍无可忍,此次武平县公之举无疑是将徐夫人逼上了绝境。徐夫人走投无路,只能一起往南,前去投奔其姊与姊夫。
此番日夜疾行,一起驰驱不断,终究得空喘气,按理阿妩该当好好安息一番。只是她心头压了事,陈氏与阿窈一日未能出险,她的心便一日难以安宁。
武平县公国梁服用五石散后致幻,疑神疑鬼,竟狐疑徐夫人与旁人有染,癫狂之时赤着上身执剑将徐夫人撵出了府门。
这类执念敏捷在脑中漾开,转而成了一种撩民气火,难以减退且势在必得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