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叹了口气，缓缓收回了视野。
那一刻，秦素的面前变幻出了一片荒凉的气象，颓倾的石屋，暗淡阴沉的大殿，长满野草的小径，以及，那巍峨高大却又衰朽不堪的牌坊。
“去上京……”她喃喃地说道，心底里的惊奇一点点漫上了眉眼，那双本就大的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大。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各自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阿栗不语，大眼中的迷惑几近溢出面庞。
秦素闻言向她笑了笑，退后一步，铺平局掌伸出了亭外。
这接二连三的，秦素说出的话，无不是匪夷所思之事，乃至就连一年以后的事情都做了安排，这已然超出了阿栗的了解范围。
“是，女郎。”阿栗轻声应道，一面四顾看是否有人，一面便将字条藏在了袖袋里。
阿栗凛然，点了点头，不再出声。
秦素便又招手唤她近前，低语道：“我另有个口信要请他代转周妪，你也一并奉告他罢……”
“另有，这个你收好，”秦素轻声地说道，一面借着垂下的袖子讳饰，将一张字条放进了阿栗手中，“交给阿承，我有事请他帮手。”
“你是想问，我怎会晓得这以后半年乃至一年的事，是么？”秦素抬起眼睛看她，启唇一笑。
那是一片灰而暗的天空，高阔、苍远、寥落，带着阅尽人过后的孤寂，即便工夫明丽、光阴委宛，亦洗不去那片天空下彻骨的冷意。
“我便是晓得这很多事，不管你信或不信，只照我说的去做。”她的语声几近是轻柔的，却不知为何，反倒比疾言厉色还要多了几分冷肃。
“一会归去后，我会寻机将那衣箱指给你看，那衣箱的一角缺了个口儿，极好辩认的。”秦素换过了一个话题，细声对阿栗说道，复又向她轻柔一笑，“这几件事就拜托你了，万勿忽视了去。”
阿栗惊奇极了。
她的神态与语气甚为切切，令阿栗蓦地有了种重担在肩之感，内心的那一丝委曲，便也随之消逝。
此行得去上京、得入白云观，她最该感激的，是赵国那位野心勃勃的君主。
这场战事来得极其俄然，而自广陵至江阳，这一起也并不算太远，最多再过4、五日，陈国边疆失守的动静便会传过来，到得当时……
她将声音压得极轻，凑在阿栗耳边说了几句话。
秦素转眸看向阿栗，眉眼间掠过了一丝庞大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