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堪拉着多铎,问道:“王爷感觉那些女子如何?”
福临非常腻烦,昂首望着她,道:“朕就是再孝敬懂事,也不是他儿子。”
“嗯。”佟氏红了脸,不敢昂首。下人们见此情势,哪有不明白的,都轻手重脚地退了出去。
相较于宫外的安静无波,紫禁城内,太后与天子却因游湖一事起了争论。
她现在有孕在身,他不敢用强,喘着粗气瞪她。钱昭推开他起家,道:“歇着吧,我睡东厢。”说完施施然出去了。
汉人多数如此,不到最后走投无路毫不肯低头,哪怕无法归降,约莫还是惦记前朝旧主。吴三桂就是个例子,若不是被情势所迫,恐怕还做着那匡扶幼主划江而治的好梦,但一步步走到本日便再难转头,不虞他另起贰心。
钱昭望着他道:“满人占有中原,自视为万千汉人之主,莫非不是贵贱有别?”
她嘲笑一声,道:“我父母祖上是汉人,世居汉地,自小所学皆为汉书,哪怕现在以身侍敌,也不敢以他族自居。”
出了院子便叮咛泰良道:“别跟福晋提。”泰良点头应是。他又对冯千说,“佟福晋那儿,多照看些。”冯千天然服从。
尼堪“嘿嘿”一笑,道:“王爷公然好眼力,只搂上一搂便晓得她会服侍。我晓得个好去处,王爷不如同往,叫那妙姑跟来奉侍。”
他的指尖在茶盏上轻划着,盯着她面无神采隧道:“那又如何。非论你出身如何,现在也是我大清亲王福晋,前明于你何益?何况,所谓伉俪一体,我是满洲,你便也是满洲。”
折腾了一夜,他倒是大早就起来,被服侍着穿戴结束后即出门。
寺人却道:“禀福晋,王爷不在府中。摄政王口谕,请您出见。”
“王爷。”佟氏俏脸绯红,伸直着用胳膊掩蔽身材。
多铎那里懂茶,瞧她清丽羞怯,心中倒是一动,回道:“好。”
佟氏从不知他如许好说话,大着胆量道:“额娘本日带了些松萝茶来,想请王爷尝尝。”
多铎眯着眼,握住她的手道:“你知跟了我,此事在所不免。”
“平西王……吴三桂?”钱昭沉下脸。
哲哲扶他起来,在他脸侧拍了拍,道:“天子去歇着吧。游湖既然是君臣同乐,一定是好事,我们且看看。”福临依言施礼辞职。她又安抚侄女道:“我刚才的话也是说给你听的,凡事我们都要沉得住气。”
转头见钱昭看着他道:“几百年前的东西,许看不准摸。别在我这拆台,还是去正房吧。”
福临向来恭敬嫡母,也感觉本身对亲生母亲过分了,跪下请罪道:“儿子错了,请太后惩罚。”
钱昭面色一冷,道:“我不乐意。”
钱昭一手按在他胸口,远着些问:“本日还顺利么?”
多铎自江南返来一向与钱昭厮混,绝迹于秦楼楚馆,现在想来很有些记念。目睹出了南苑,两人各有侍从牵了马来,便就此别离,各自归家。
过了二更南苑的船宴才散,满洲王公们意犹未尽,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后打道回府。当然,小天子和摄政王在入夜前就先行分开了。
布木布泰肝火冲冲隧道:“皇上怎可跟着豫亲王混闹!”
佟氏低头回道:“风俗……就是有些想阿玛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