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国哲学简史 > 第14章 名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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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辩者本来是讼师,邓析明显是最早的讼师之一。不过他仅只是开端对于名停止阐发的人,对于哲学本身并没有做出真正的进献。以是真正建立名家的人是晚一些的惠施、公孙龙。

这个故事说,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河水很大,河伯(即河伯)欣然自喜,逆流而东行,至于北海。他在那边遇见了北海若(即海神),才第一次熟谙到,他的河固然大,但是比起海来,实在太小了。他以极其赞叹恋慕的表情同北海若说话,但是北海若对他说,他北海若本身在六合之间,真不过是太仓中的一粒秭米。以是只能说他是“小”,不能说他是“大”。说到这里,河伯问北海若说:“但是吾大六合而小毫末,可乎?”北海若说:“否。……计人之所知,不若其所不知;其生之时,不若未生之时。以其至小,求穷其至大之域,是故迷乱而不能得意也。由此观之,又何故知毫末之足以定至细之倪,又何故知六合之足以穷至大之域?”他接着下定义,说最小“无形”,最大“不成围”。至大、至小的这类定义与惠施所下的很类似。

公元前3世纪的儒家荀子,说邓析(公元前501年卒)、惠施“好治怪说,玩琦辞”(《荀子·非十二子》)。《吕氏春秋》也说邓析、公孙龙是“言意相离”、“言心相离”之辈(《审应览·离谓·淫辞》),以其悖论而闻名于世。《庄子》的《天下》篇列举了当时闻名的悖论以后,提到惠施、桓团、公孙龙的名字。以是这些人仿佛就是名家最首要的魁首人物。

从逻辑上讲,中国当代哲学的名与实的对峙,很像西方的主词与客词的对峙。比方说,“这是桌子”,“苏格拉底是人”,此中的“这”与“苏格拉底”都是“实”,而“桌子”与“人”都是“名”。这是非常较着的。但是,若试图更加切确地阐发到底甚么是名、实,它们的干系是甚么,我们就很轻易钻进一些非常可怪的题目,要处理这些题目就会把我们带进哲学的心脏。

“名家”这个称呼,译成英文时,偶然译作sophists(抵赖家),偶然译作logicians(逻辑家)或dialecticians(辩证家)。名家与抵赖家、逻辑家、辩证家有些不异,这是究竟;但是他们并不完整不异,这更是究竟。为了制止混乱,最好是按字面翻译为the School of Names。如许翻译,也能够提示西方人重视中国哲学会商的一个首要题目,即“名”、“实”的干系题目。

说六合是最大的东西,说毫末是最小的东西,就是对于“实”有所必定。它对于“名”无所阐发。这两句都是现在所谓的“综合命题”,都可以是假命题。它们都在经历中有其根本;是以它们的真谛只能是或然的,不能是必定的。在经历中,大东西、小东西都相对的大、相对的小。再引《庄子》的话说:“因此所大而大之,则万物莫不大;因其所小而小之,则万物莫不小。”(《庄子·秋水》)

惠施(鼎盛期公元前350年至前260年)是宋国(在今河南省)人。我们晓得,他曾任魏惠王的相,以其学问大而闻名。他的著作不幸失传了,《庄子·天下》保存有惠施的“十事”,我们所晓得的惠施的思惟,仅只是今后“十事”推演出来的。

“天与地卑,山与泽平。”这也是说,凹凸之为凹凸,只是相对的。“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这是说,实际天下中一世事物都是可变的,都是在变的。

《韩非子》又奉告我们:“坚白、无厚之辞章,而宪令之法息。”(《问辩》)上面我们将看到,“坚白”是公孙龙的学说,“无厚”是惠施的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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