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道家思惟另有另一个方向,它夸大万物天然赋性的相对性,以及人与宇宙的同一。要达到这类“同一”,人需求更高层次的知识和了解。由这类“同一”所获得的幸运才是真正的绝对幸运,《庄子》的《清闲游》里讲明了这类幸运。
这些需求前提的第一条是自在生长我们的天然赋性,为了实现这一条,必须充分自在阐扬我们天然的才气。这类才气就是我们的“德”,“德”是直接从“道”来的。庄子对于道、德的观点同老子的一样。比方他说:“泰初有无。无有知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庄子·六合》)以是我们的“德”,就是使我们成为我们者。我们的这个“德”,即天然才气,充分而自在地阐扬了,也就是我们的天然赋性充分而自在地生长了,这个时候我们就是幸运的。
这一篇里,描述了大鸟、小鸟的幸运以后,庄子说有小我名叫列子,能够乘风而行。“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他所待者就是风,因为他必须依靠风,以是他的幸运在这个范围里还是相对的。接着庄子问道:“若夫乘六合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贤人知名。”
为甚么庄子狠恶反对通过正规的当局机器治天下,主张不治之治是最好的治,启事就在此。他说:“闻在宥天下,不闻治天下也。在之也者,恐天下之淫其性也。宥之也者,恐天下之迁其德也。天下不淫其性,不迁其德,有治天下者哉?”(《庄子·在宥》)在宥,就是听其天然,不加干与。
别人感到哀伤的范围,就是他们刻苦的范围。他们刻苦,是“遁天之刑”。豪情形成的精力痛苦,偶然候正与肉刑一样的狠恶。但是,人操纵了解的感化,能够减弱豪情。比方,天下雨了,不能出门,大人能了解,不会活力,小孩却常常活力。启事在于,大人了解很多些,就比活力的小孩所感到的绝望、愤怒要少很多。正如此宾诺莎所说:“心灵了解到万物的必定性,了解的范围有多大,它就在多大的范围内有更大的力量节制结果,而不为它们刻苦。”(《伦理学》,第五部分,命题Ⅵ)这个意义,用道家的话说,就是“以理化情”。
庄子与孟子同时,是惠施的朋友,但是明天传播的《庄子》,大抵是公元3世纪郭象重编的。郭象是《庄子》的大注释家。以是我们不能必定《庄子》的哪几篇是庄子本人写的。究竟上,《庄子》是一部道家著作的汇编,有些代表道家的第一阶段,有些代表第二阶段,有些代表第三阶段。只要第三阶段岑岭的思惟,才真恰是庄子本身的哲学,就连它们也不会全都是庄子本身写的。因为,固然庄子的名字能够当作先秦道家最后阶段的代表,但是他的思惟体系,则能够是颠末他的门人之手,才最后完成。比方,《庄子》有几篇说到公孙龙,公孙龙必定晚于庄子。
庄子其人和《庄子》其书
获得绝对幸运的体例
但是,像如许断长、续短的事,恰好是“人”极力而为的事。统统法律、品德、轨制、当局的目标,都是立同禁异。那些极力立同的人,动机或许是完整值得敬佩的。他们发明有些东西对他们有好处,就迫不及待,要别人也有这些东西。但是他们的美意美意,却只要把事情弄得更惨。《庄子》的《至乐》篇有个故事说:“昔者,海鸟止于鲁郊,鲁侯御而觞之于庙,奏九韶觉得乐,具太牢觉得膳。鸟乃眩视忧悲,不敢食一脔,不敢饮一杯,三日而死。此以己养养鸟也,非以鸟养养鸟也。……鱼处水而生,人处水而死。彼必相与异,其好恶故异也。故先圣不一其能,分歧其事。”鲁侯以他以为是最尊荣的体例接待海鸟,的确是美意美意。但是成果与他所希冀的恰好相反。当局和社会把法典强加于小我以同其事,也产生如许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