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宥”天下,而是以法律、轨制“治天下”,那就像是络马首、穿牛鼻。也像是把凫腿增加,把鹤腿截短。把天然自发的东西变成报酬的东西,庄子称之为“以人灭天”(《庄子·秋水》)。它的成果只能是痛苦和不幸。
《庄子》第一篇题为“清闲游”,这篇文章纯粹是一些解人颐的故事。这些故事所含的思惟是,获得幸运有分歧品级。自在生长我们的天然赋性,能够使我们获得一种相对幸运;绝对幸运是通过对事物的天然赋性有更高一层的了解而获得的。
以上所说,仅只是庄子的求得相对幸运的体例。只需求顺乎人本身内涵的天然赋性,就获得如许的相对幸运。这是每小我能够做到的。庄子的政治、社会哲学,目标正在于为每小我求得如许的相对幸运。任何政治、社会哲学所但愿做到的,充其量都不过如此吧。
相对幸运是相对的,因为它必须依托某种东西。这当然是真的:人在能够充分而自在地阐扬天然才气的时候,就很幸运。但是这类阐扬在很多环境下遭到停滞,比方灭亡、疾病、大哥。以是佛家以老、病、死为“四苦”中的“三苦”,是不无事理的。照佛家说,另有“一苦”,就是“生”的本身。是以,依托充分而自在地阐扬天然才气的幸运,是一种有限定的幸运,所以是相对幸运。
但是道家思惟另有另一个方向,它夸大万物天然赋性的相对性,以及人与宇宙的同一。要达到这类“同一”,人需求更高层次的知识和了解。由这类“同一”所获得的幸运才是真正的绝对幸运,《庄子》的《清闲游》里讲明了这类幸运。
庄子在这里描述的就是已经获得绝对幸运的人。他是至人、神人、贤人。他绝对幸运,因为他超出了事物的浅显辨别。他也超出了本身与天下的辨别,“我”与“非我”的辨别。以是他无己。他与道合一。道有为而无不为。道有为,以是无功,贤人与道合一,以是也无功。他或许治天下,但是他的治就是只让人们听其天然,不加干与,让每小我充分地、自在地阐扬他本身的天然才气。道知名,贤人与道合一,以是也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