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国哲学简史 > 第21章 后期墨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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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下》篇说:“谓‘辩无胜’,必不当,说在辩。”《经说下》篇解释说:“谓,所谓非同也,则异也。同则或谓之狗,其或谓之犬也。异则或谓之牛,其或谓之马也。俱无胜,是不辩也。辩也者,或谓之是,或谓之非,当者胜也。”这解释是说:说话的时候,人们所说的,不是不异,就是相异。一人说是“狗”,另一人说是“犬”,就是不异。一人说是“牛”,另一人说是“马”,就是相异。(这就是说,有相异,就有辩。)没有人得胜,就无辩。辩,就是此中有人说是如此,另有人说不是如此。谁说得对谁就得胜。

前期墨家用他们的“辩”,不但辩驳其他各家反对墨家的定见,并且攻讦其他各家。比方,《墨经》中有很多反对名家辩论的定见。我们会记得,惠施有“条约异”之辩。在他的“十事”中他由“万物毕同”的前提,得出“汜爱万物,六合一体也”的结论。在前期墨家看来,这是一个谬论,它是由“同”字的歧义引发的。他们指出“同”有四种。《经上》篇说:“同:重、体、合、类。”《经说上》解释说:“同:二名一实,重同也;不过于兼,体同也;俱处于室,条约也;有以同,类同也。”《经上》和《经说上》还会商了“异”,异与同恰好相反。

关于兼爱学说,前期墨家以为它最大的特性就是“兼”,也就是“周”。《小取》篇说:“爱人,待周爱人,而后为爱人。不爱人,不待周不爱人。不周爱,因为不爱人矣。乘马,不待周乘马,然后为乘马也。有乘于马,因为乘马矣。逮至不乘马,待周不乘马,而后为不乘马。此一周而一不周者也。”就是说,必须遍爱统统人,才算爱人;但是不必须遍不爱统统人,才算不爱人。这与乘马分歧。不必须骑统统马才算骑马,但是必须不骑统统马,才算不骑马。这就是爱人的“周”与乘马的“不周”的分歧。

辩白兼爱说

前期墨家也是这么做的。他们给利、害下了定义以后,又以利的定义为根本,进而为各种品德下定义。他们说:“忠,觉得利而强君也。”“孝,利亲也。”“功,利民也。”(《经上》)“利民”的意义也就是“最大多数的最大幸运”。

对于公孙龙的“离坚白”之辩,前期墨家只从实际存在于物理天下的详细的坚白石着想。以是他们主张坚、白同时存在于石中,以为“坚白不相外也”(《经上》),“必相盈也”(《经说下》)。“不相外”就是不相互架空,“相盈”就是相互渗入。

获之亲,人也。获事其亲,非事人也。其弟,美人也。爱弟,非爱美人也。车,木也。乘车,非乘木也。船,木也。乘船,非乘木也。盗,人也。多盗,非多人也。无盗,非无人也。

这是攻讦老子的话:“绝学无忧。”(《老子》第二十章)老子这句话以为学是无益的。照前期墨家所说,学和教是相互关联的,若要绝学,也要绝教。只要有教,则必有学;教如无益,学就不会无益。既然以“学无益”为教,这个教的本身恰好证明学是无益的。

《经下》篇又说:“知,知之否之是同也,悖。说在无以也。”就是说,说知之与不知之是不异的,此说悖,来由在于“无以”,即没有仰仗。《经说下》解释说:“知,论之,非知无以也。”就是说,只要有知识,就有关于知识的会商。除非没有知识,才没有仰仗来会商。

针对前期墨家的这个观点,当时有两个首要的反对定见。第一个是说,天下上人的数量是无穷的;那么,一小我如何能够兼爱统统人?这个反对定见叫做“无穷害兼”。第二个是说,如果说有一小我你还没有爱,就不能算爱人,那么就不该当有“杀盗”的科罚。这个反对定见叫做“杀盗,杀人也”。前期墨家用他们的“辩”试图辩驳这些反对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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