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和“有为”
老庄都反对社会上凡是公认的那种贤人。在先秦道家文献中,“贤人”一词有两个意义。一个意义是完整的人(按道家的标准),一个意义是有统统种类知识的人。老庄进犯知识,因之也进犯这后一种贤人。但是由上述可知,向郭没有反对那些是贤人的人。他所反对的是那些诡计仿照贤人的人。柏拉图生来就是柏拉图,庄子生来就是庄子。他们的资质就像龙章风韵一样的天然。他们就像任何一物一样的纯素。他们写《抱负国》、《清闲游》,也若无事然,因为他们写这些东西,不过是顺乎本身的天然。
是以向郭对于先秦道家天、人的看法,有为、有为的看法,都做了新的解释。社会情势窜改了,新的轨制和品德就自生了。任它们本身生长,就是顺着天和天然,就是有为,反对它们,刚强过期的旧轨制和古品德,就是人和报酬,就是有为。向郭注说:“夫高低相受,不成逆之流也;小大相群,不得已之势也;旷然无情,群知之府也。承百流之会,居师人之极者,奚为哉?任时世之知,委必定之事,付之天下罢了。”(《大宗师》“以知为时者……”注)
绝对的自在和绝对的幸运
这个观点在向郭注中是如许申明的:“故知之为名,生于恰当,而灭于冥极。冥极者,任其至分而无毫铢之加。是故虽负万钧,苟当其所能,则俄然不知重之在身。”(《摄生主》“而知也无涯”注)如果按这个意义来了解知识,那么,非论是柏拉图还是庄子,都不能以为是有任何知识。
又说:“法贤人者,法其迹耳。夫迹者,已去之物,非应变之具也,奚足尚而执之哉!执成迹以御乎无方,无方至而迹滞矣。”(《胠箧》“但是田成子一旦杀齐君而盗其国”注)
以是仿照是无用的,没有成果的,有害的。独一公道的糊口体例是“任我”,这也就是实际“有为”。
社会也是处于不竭的窜改当中。人类的需求都是常常窜改的。在某一期间好的轨制和品德,在另一期间能够不好。向郭注说:“夫先王典礼,以是适时用也。时过而不弃,即为民妖,以是兴矫效之端也。”(《天运》“围于陈蔡之间……”注)
“齐物”
轨制和品德
《庄子·清闲游》中说,真正独立的人“乘六合之正,而御六气之变,以游无穷”。向郭注:“六合者,万物之总名也。六合以万物为体,而万物必以天然为正,天然者,不为而天然者也。故大鹏之能高,斥鹦之能下,椿木之能长,朝菌之能短,凡此皆天然之所能,非为之所能也。不为而自能,所觉得正也。故乘六合之正者,便是顺万性之性也;御六气之变者,便是游窜改之涂也。如此以往,则何往而有穷哉!所遇斯乘,又将恶乎待哉!此乃至德之人玄同彼我者之清闲也。……苟有待焉,则虽列子之轻妙,犹不能以无风而行,故必得其所待,然后清闲耳,而况大鹏乎!夫唯与物冥而循大变者,为能无待而常通,岂单独通罢了哉!又顺有待者,使不失其所待,所待不失,则同于大通矣。”“通”就是“自在”。